谢临清没有回答,秦枢的话并未起到什么作用。
他心里还是很气,越想越气。
为什么师尊的注意力总是轻而易举能被他人夺去?为什么他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?尽管师尊此次追了上来,内心深处的心病仍难以根治。若还有下次,师尊是不是还会选择另一个人?
屋内沉默半晌,秦枢又道:“燕翎的事我早已与你说过,我对他的事情感到愧疚遗憾,但除此之外,并没有别的。”
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:“为师可以起誓,在你之前从未心悦过其他人。”
这句话似乎有些效果,谢临清睁开眼睛,直直望进秦枢眼底。
秦枢继续哄道:“我承诺过之事一定会做到,且我们已经结为道侣,你莫非还不信我?”
“我要如何相信师尊?”谢临清眸子疏冷,沉沉反问:“当初选择离开的是师尊,选择回来的也是师尊,同他人纠缠不清的仍是师尊。自始至终,我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曾有。今生一切所珍视之物,须得紧紧攥住才会属于我,师尊亦是如此。只要我松手,师尊似乎就将去往他人身边。
”
他字字锋锐,说得锥心刺骨,眼圈红起:“师尊,是否太容易得到,便不会被你珍惜?今日可以是燕翎,明日可以是其他人,我好像永远难以被师尊所选择?”
谢临清这话一半是心声,一半也有刺秦枢的意思。
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,秦枢很少表露过自身感情,让他总是怀疑自己是否并不入他的眼。这份爱充满了太多不确定与不安,以至于让他觉得摇摇欲坠。
秦枢以前就知道,谢临清心里埋着许多不安,却没想到他患得患失感如此深重,时刻疑心要失去自己。他这些话也不知闷在心里多久,此时终得一股脑全说出来。
秦枢安抚性地主动握住谢临清的手,和缓劝慰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在为师心里,你自然是第一位的,谁也无法代替。”
谢临清冷眼道:“不知在师尊这里,怎样才能算得着第一位?”
口头上谁都会说,自然不好作数。
秦枢默了一瞬,握着手闭上眼睛,用自己灵识去轻轻触碰谢临清的灵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