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就连这看似尊贵的兰台令,也不过只是一个饵。
圣上动一动念头,我就能死成千上万次。
我不是周若海,没有他那四处逢源的手段,也做不到在合适的时候夹起尾巴就跑;我也不是刘成文,自有身世依仗,又有一身的本领,还有刘成武与他彼此扶持共进共退。
我只是圣上手中的一个饵。
便是如今知道了是尹川王,又能如何呢?
本来这也不是他们二世祖该考虑的问题,我也不欲怪他,只钟毓又说起若白来,叫我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我冷笑一声,“钟老爷,若白去丹州做了什么,你是不是应当比我更清楚?”
铁浮屠是跟着方家归顺了圣上的,内阁总有动作,想来也是铁浮屠的人从中出力。钟毓身在内阁,怎么可能不明白?
天下十三州,何曾有能瞒过铁浮屠的事情?
明诚之不告诉我,大约还是圣上的缘故。钟毓刘成武不告诉我,内阁毕竟有规矩,我也理解。怎么最后我给谁都找好了退路,却偏偏没人给我留一个?就连若白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也要几次三番的拿出来说!
见我似动了怒,刘成武连忙给我夹菜,“他这几天不大顺……”
刘安也道,“内阁里旁人排挤他倒罢了,方大学士却也总远着他。在家淘人惯了,哪里受过这种气……”
我顺了一口气,主动拿起杯子去与钟毓赔罪,“好了好了,要查的事情也得一桩一桩的来。如今知道了是尹川王又能怎么样?拎着一颗脑袋过去,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吗?”
钟毓又哼,“你试过吗?”
需要试吗?
我有些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