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在心头弥漫。

袁秘书只觉得手下的肩膀,烫得吓人。

可无论她怎么挣扎,她的手都无法离开面前之“人”的肩膀。

“你的名字。”

游戏主持人的声音依旧温柔。

可听在四个人耳中,无异于是一道惊雷。

四周的墙壁在瞬间变得烫手。

聒噪的蛙声四下而起,由小渐大。

“袁卉映。”

袁秘书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同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尖锐的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经,别让盘踞在她心头的恐惧稍稍退去。

“你和他做了吗?”

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,直戳袁秘书的耳膜。

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,袁秘书冷静地反问:“谁?”

“还能有谁?当然是老柳。”

面前之人对柳国曾的称呼与语气中的亲昵劲儿,让袁秘书听着很是熟悉。

这个人,十有八九就是左萱。

“没有。”

袁秘书斩钉截铁地答道:“我和柳总之间,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,不存在任何男女关系。”

“以前没有,现在也没有,以后更不会有。”

“算你识相。”

左萱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,语气中尽显轻蔑:“还算不上是贱到骨子里。”

袁秘书手里一空。

可她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,就觉得拍到过左萱肩膀的手一阵刺痛。

她一摸那只手的手心。

伴随着剧痛,袁秘书发现自己的手心被灼去了一层皮。

细细密密的组织液,从没有表皮保护的皮肤中渗出。

她垂下眸子,咬住下唇,不让自己痛呼出声。

只是她的眼底,翻滚的满是羞辱与愤懑。

柳国曾站在下一个墙角,听到了上一个墙角里发生的事情,早已是脊背僵直。

袁秘书刚才的回答,让他既痛心又放心。

很快,一双柔软的手臂像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。

一股温柔的气息附到柳国曾的耳畔。

“老柳,你猜猜我是谁?”

“阿萱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哪怕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不止,脑内警铃大作,柳国曾还是放软了语气。

哪怕他早就认出了左萱,可他还是要假装出一副刚刚发现,喜不自胜的样子。

“因为,我很想你啊。”左萱温柔的声音染上了无限缱绻,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。”

“就是因为我的想念之情,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。”

“我说过,我会跟着你,跟你到天涯海角。”

“老柳,你呢?”

“你有没有想我?”

“我也,想你。”

柳国曾嘴里这么说着,可身体还是僵在原地。

“这么久没见,”左萱像个般少女一般不依不饶,“你还爱我吗?”

“你会不会变心了?”

“当然不会,我依然爱你。”

嚅嚅爱语萦绕在墙角,这两人就好似久别重逢的情侣,互诉着衷肠。

“好了,叙旧时间姑且就到这里,别耽误了游戏,你快去下一个墙角吧!”

几分钟后,柳国曾只觉得肩膀被身后之人重重一拍,随即他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不受控制地走向前方。

“柳国曾。”

很快,柳国曾走到了下一个墙角,拍上了老胡的肩膀。

“你早知道了对不对?那个游戏主持人,是左萱那个贱女人?”老胡咬牙问道。

经过了一轮游戏,老胡崩溃的神智稍稍平稳了下来。

可怒火还是灼烧着他的所有情感与理智。

“是的。”

柳国曾回答的语气无波无澜。

“呵,柳总好兴致,你们倒是恋奸情热,好不快活。”

“只可怜我那苦命的女儿,这么小的年纪就丢了性命。”

对此,老胡只余下一声冷笑。

左萱这个贱女人,亲生女儿不去管,到与野男人打得火热。

柳国曾这个野男人,也是罪无可恕。

只是,他的脑中还是止不住的思考着对策。

现在的老胡不管左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成为所谓的游戏主持人。

他只想让这对奸夫□□去死。

杀人,对他来说是件容易的事。

可杀鬼……

老胡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。

小朱说他得到了一块灰色石头,可以抵御三次鬼怪的攻击。

既然能抵御攻击,那么这能不能杀了鬼怪呢?

老胡抬脚向前。

他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那块灰色石头了。

小朱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老胡的到来。

游戏第五人的出现,让他感到格外的恐惧。

“胡承嗣。”

老胡拍上小朱的肩膀,报出自己的名字。

下一刻,他低下头附到小朱的耳边:“把灰色石头给我。”

“我们现在就试一试这石头的威力,看看它能不能把这只鬼怪杀了。”

小朱的心里当下就是咯噔一声。

笑话,这块灰色石头可是他的保命符,他怎么可能任由灰色石头被老胡抢走,去做这种疯狂的事情。

老胡怎么会提出这么不理智的建议。

他疯了吗?

“老胡,”小朱压低了声音婉拒,“你别冲动。”

“这块石头只能防御,不能攻击。”

“再说了,若是你失败了,还激怒了鬼怪,我们该怎么办?”

“明晚,”面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老胡,小朱最后还不忘画个大饼,“明晚才是最后一晚。”

“到时候,我会把石头给你,随你怎么做。”

可头脑火热一心只想复仇的老胡,哪里听得进小朱的解释。

他的手果断地摸索着,伸向小朱的脖颈。

这下子,小朱怎能不知道老胡的意图。

这是想强抢。

若是别的东西,小朱自然乐于相让。

这块灰色石头,小朱更是愿意与他的搭档老胡共享。

可如今老胡想要拿这块灰色石头去冒险,小朱却是不能同意的。

“老胡,你疯了吗?”

小朱怒喝,同时算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。

“我没有疯!”

老胡脱口而出。

他还没有给女儿报仇,怎么能疯?

下一个瞬间,小朱就像是一只过街老鼠,仓皇地窜向下一个墙角,以躲避老胡的抢夺。

老胡手里一空,当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他咬了咬牙,收回自己下意识跨出的脚步。

不着急,只要游戏还在继续,他有的是时间逼小朱就范。

“朱可杰。”

小朱惊魂未定地拍上袁秘书的肩膀。

“你和老胡做的是什么生意?”

袁秘书冷冷地问出上一个环节未完的问题。

刚刚左萱与柳国曾的亲密,就像一桶冰水兜头浇到她身上,让她的内心一片冰凉。

手掌上的痛楚,源源不断地刺激了她的神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