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将手上的玉符交给灵茹,“你将这个东西给牧危一并送过去。”
义父都死了,凭什么还要他来守着茘川。这本就是牧危的要做的事情,他才不会帮他。
灵茹拿着虎符的手抖了抖了,仿佛被烫到,她呐呐道:“世子。”
“要是你不想待在王府就让公主收留你,看在你献了虎符的份上她会同意的。”
“世子!”
“都出去吧”
娄岚发话这两人也敢再留,按着吩咐找到了霜降苑。
送上门的军权,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。
然而也只是块空的虎符,北翼乱成一团,茘川基本都听娄岚的。
次日灵茹发现岚阁已经人去楼空。
他临走时下了一道令,大致意思是他无能治理茘川,令茘川官绅,氏族可自行为王,起兵造反更好。
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!
原本茘川只归茘川王管,如今茘川王死了,世子走了,最后还出来说:你们是自由的,谁都别服,谁都可以为王。
这下彻底乱了,腐败的官绅,氏族天天你打我,我打你,就是为了争夺茘川的控制权,淮阴帝听闻派兵前来都被打了回去。
牧危拿着虎符,恨得牙痒痒,就知道那个笑面狐没那么好心。
娄王府百年没落,颜玉栀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子往王府的大门瞧。
门口陶管家正指挥者下人将“茘川王府”的牌匾拆下来,按上“娄府”二字。
她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下,转头问旁边的灵茹,“娄世子去哪了?”
灵茹摇头:“昨日世子只让我跟着公主,没说要走的事。”
原来以为是朵纯洁的白莲,原来是个黑心肝的,搅和她的愿望也就算了,最后还摆他们一道。
马车的帘子被掀开,牧危弯腰进来,灵茹立即很有眼色的坐到外面去,与花影一同赶车。
颜玉栀疑惑道:“月影呢?”
牧危面有菜色,“让他带着虎符去找娄家军了。”当年娄家旧部被一份为二,一小部分跟着他母妃陪嫁到了淮阴,一大部分留在了茘川。
如今茘川大乱,也不知他们认不认这个虎符。
颜玉栀气道:“娄岚太可恨了,他就是故意的,他还记恨你呢!”
马车出城的时候,天还好好的,晌午以后开始下起雪粒子。
棚顶被打得噼啪作响,天越来越来冷。好在他们出来时带了充足保暖的衣物。
牧危拿出件水烟色斗篷给她披上,又拿了个手炉塞到她手上。她整个人裹得像个过冬的熊,连说话都冒着白气。
“牧哥哥,怎么有手炉?”
牧危靠近将她斗篷上的兜帽戴好,顺手帮她系好绳结,她整个人陷进一团暖乎乎的茸毛里,瞧着玉雪可爱,“出门的时候找管家要的。”
“还带了些点心,你吃吧。”他将食盒拿出来摆在中间的小茶几上。
颜玉栀抿唇,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。
牧危轻笑:“怎么了?”
“你真好。”她说的是实话。
“对娘子好是应该的。”
颜玉栀愣了一下却没有反驳,牧危笑容越发的深。
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脑海里突然响起滴滴声:宿主请注意,宿主请注意,您已晋级成为新女主,请您再作些,争取和男主虐身虐心。
什么狗逼系统,怎么和她保证的!
颜玉栀:鸟,你什么破系统,还能随意给人升级的,怎么自己不升个级?
小鹦鹉无奈:宿主,作为恶毒女配你也不合格啊,女主只是个个称呼,我也没指望你好好走人物。
颜玉栀:什么意思?
小鹦鹉:你只需要记住虐文女主必备技能“我不要,我不听,我不相信你。”就好,一路上作就是了,到了旬阳按照原女主剧情线嫁给淮阴太子牧准,到时候乘机服毒假死。脱离原剧情后就可以放飞自我。”
这个剧本和她女配剧本也差不多嘛。
颜玉栀:那我心脏怎么办?
小鹦鹉:脱离了剧情也可以收集气运的。
这貌似不错。
小鹦鹉:从现在开始宿主可以和男主卿卿我我,没羞没臊,但注意这是虐文,必要的时候给一棒槌!
颜玉栀不知怎的,心里雀跃起来,不是她想卿卿我我的,是系统逼的。
若是小鹦鹉知道她想法,定要嗤之以鼻,当初让她当女配,可是要死要活,宁愿吐血吐死也不干。
公主,你骨气呢!
公主只记住了卿卿我我,自动忽略了‘棒槌’。
马车外开始飘起了小雪,牧危掀开帘子道:“公主,你快看。”
颜玉栀立马把头凑过去,戴着兜帽毛茸茸的脑袋扒在窗口:“下雪了,我还从没看过雪呢。”
牧危眼眸微闪,旬阳冬日经常大雪封路,公主没见过雪?
颜玉栀丝毫没注意到他目光,伸出手想接着雪花,只是雪太小,一落到手心雪就化了。
牧危将她的手拉回来,捂在手心,“公主,别冻着了。”
他又道:“公主,旬阳冬日都会大雪封路的,当年你还让我给你堆雪人,等回去旬阳后,我再给你堆雪人好不好?”
颜玉栀手缩了一下,心道不好,干笑道:“是吗?你瞧我在凉州待久了,都忘记许多事情了。”
牧危将她手拽进怀里,一手扣住她后脖颈,额头亲昵的抵着她额头,轻笑道:“以前的事也没什么有意思的,公主记不住也没关系,你只要记住我们出凉州城的那一刻就好了。”
“今后我们还有很多事可做,比如说可以教公主识字,可以给公主做吃食,还可以给公主暖床。”
颜玉栀目光闪烁,想将手从怀里抽出来。
“我识字,不用教的。”
怎么老觉得男主说话怪怪的,仿佛意有所指,难道是她多心了。
马车外突然听到灵茹激动的声音。
“世子!”
马车里的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,牧危松手,颜玉栀立马将头又伸出车帘查看情况。
官道的两边是连绵枯黄小山坡,雪纷纷扬扬落下,他们马车前不远处的转弯处有一匹马车,马后面是一辆敞开的板车,车上铺着稻草,仰面躺着一个白衣男子。
那男子眉目温和,就那么闭眼任由雪花落进衣襟里。
马儿自己慢悠悠的沿着官道走,拖着他漫无目的前进。
灵茹的声音远远的传开,那人不仅不答,连动一下都不曾。那马又转了个弯,彻底被山体遮住,再看过去时,只有白茫茫一片雪花。
灵茹喊了两声就不喊了,呆坐在花影身边。
颜玉栀收回手,啧了一声,道:“还真是娄岚,他跑这边来做什么?”
透过吹开的帘缝,牧危眺望远方,“那边是往孤狼山去的方向。”
“牧哥哥意思是说他要去孤狼山当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