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是吧,他不是狼堆里捡的吗?人难过的时候总喜欢待着让他最舒服的地方。”
颜玉栀眼眸微转,突然问道:“那牧哥哥最舒服的地方是哪?”
牧危轻笑,看着她眼睛道:“以前是淮阴的霜降苑,现在是你身边。”
颜玉栀:“........”
这情话够土的!
下雪天,路不好走,没办法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,这附近又离孤狼山近,时常有狼出没,又行了一段路,远远看见有炊烟。
几人决定找这家人借宿一宿。
这户人家有个大院子,几人去的时候天才刚刚擦黑,院子里头有个老妇人忙着收衣服,她旁边有三个小娃娃在打闹。
跑得太快还险些将她手里的衣服勾了去,那老妇人张口就骂:“你个混小子,能消停些吗,等会妹妹摔倒了,看你阿娘不打你。”
那小孩动作没停,扭头朝她做了个鬼脸,“阿娘在烧饭,才没空打我哩。”
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,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。
正厅里点着微弱的烛火,院子里的狗突然狂吠,那老妇人立刻警觉的朝着院子外看,见有四个陌生人站在外头,急忙朝着灶房里喊了一声。
“春娘!”
灵茹上前朝着里头问道:“大娘,我们是路过的,天黑了路难走,能在您家借宿一宿吗?我们会付银两的。”
那叫做春娘的从灶房出来,身上还系着围裙,等问清楚情况后亲自开了门让他们四人进来,招呼他们坐到正屋里。
灵茹主动掏出一两银子给春娘,春娘连忙推道:“一两银子太多了。”
“不多的,春嫂子你收着,不然我们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春娘笑着把银子收下了,爽朗的答道:“那行,你们在屋子里等等,我再加两个菜,等我家男人回来就可以开饭了。”
“笑儿带着弟弟妹妹,不要吵到客人。”
四个人围着一张半旧的木方桌坐着,老妇人上来给他们倒了热开水,边倒边道:“我这媳妇手艺好,保准你们吃完了都得竖大拇指。”
盛水的杯子是用竹子做的,外面并不烫手,水却是新烧的,还冒着热气。
牧危担心烫着公主,主动伸手将竹杯接了过去,拿起来吹吹,等烟气去得差不多才递到她手上。
老妇人瞧着他二人,脸笑得像菊花,对颜玉栀道:“小姑娘福气好,夫君是个细心的。”
颜玉栀干笑两声,捧着水小口的喝着。
倒是牧危对那老妇人道了谢,“没办法,我娘子身子弱,招人疼。”
颜玉栀险些被水呛到,咳得眼泪汪汪,咬牙盯着他,他立马落出一副心疼的表情,伸手给她顺背。
老妇人笑道:“是挺招人疼的。”
旁边一直好奇盯着这边瞧的小女孩突然好奇问:“婆婆,娘子是什么呀?”
那叫笑儿的孩子拍了她头一下,解释道:“你笨啊,阿娘就是阿爹的娘子,娘子要和她夫君睡一起生娃娃的,我们不也是阿爹阿娘生的吗?”
老妇人紧张的扯着俩人手臂就走,“废话真多,去给你阿娘端菜。”
等几个小孩都走了,老妇人才冲着牧危道:“不好意思,小孩子也不知哪学的。”
颜玉栀的手在桌底下用力掐着他腿,牧危神色不动,“童言无忌。”
花影不经意的一扫就看到这一幕,蹙眉扭开头去。
不多时农户的男主人回来了,进来前春娘已经将事情和他说了,见到四人时虽不是很惊讶,可还有些局促,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。
还是春娘场面开些,招呼道:“都坐都坐,菜都熟了,我马上端上来。”
农家除了一张半大的方桌,就只剩下一张小矮桌子了,春娘担心孩子吃相不好,自己要带着孩子在小矮桌子上吃。
老妇人扯住她道:“春娘还是老婆子陪孩子们吧,你场面好,陪着客人喝几杯自己酿的米酒。”
春娘点头,将自家的酿的米酒拿出招呼。
颜玉栀本也想尝一口,奈何牧危就是不让,她鼓着腮帮子想生气,春娘才打圆场道:“家里还有白日刚挤的羊奶,灶里还热着呢,当家的,去端来给他家娘子尝尝。”
她一听有羊奶喝,也不计较春娘的称呼了,眼巴巴的等着。
牧危给她盛好饭,又夹了一些她平常爱吃的菜,“小栀,先吃些饭菜吧。”
她摇头:“我想先喝羊奶。”
那模样像个难哄的孩子,老妇人心道:还真是个娇气的。
主家的男人很快拿着半高的竹筒来了,直接给颜玉栀倒了一大海碗。
瞬间一股羊肉膻味和浓郁的奶香味扑面而来。
颜玉栀很喜欢这个味道,牧危和花影却是有些闻不习惯的,灵茹倒是习惯羊乳,觉得还挺香。
她喝得砸吧嘴的时候,三个孩子一眨不眨的看着。
“你们也想喝?”
最小的小女娃委屈道:“那本来就是阿娘给我们挤的羊奶,长身体的。”
颜玉栀僵了一瞬。
春娘瞪了几个孩子一眼,立马笑道:“您想喝尽管喝,家里几头羊天天都能有的。”
她呵呵笑两声,不要脸的道:“我翻过年才十八,也长身体呢。”
那小女孩冲着她吐舌头,食指在脸颊上划拉着:你羞羞。
屋子里顿时笑声一片,连牧危脸上都带了些笑意。
农家小院也不大,两个小夫妻占了一间,老妇人原本一间,两个男孩子一间,小女娃单独一间。
小女孩现在还小,一直由她祖母带着,她的房子就空出来了。
春娘让两个男孩子今晚和他们挤挤,颜玉栀和牧危一间,灵茹和花影一间。
房间不够只能这样撮合了。
天还下着小雪,北风一刮格外的冷。
颜玉栀快速洗漱过后,抢先一步将床占了,她缩在被子里落出个脑袋,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。
豆大的烛火摇摇晃晃打在门上,有脚步声朝着这边来,高大的人影印在麻纸上渐渐放大。
吱呀!
门开了。
颜玉栀咻的一下缩进被子里,可又忍不住露出头来。
牧危瞧见她动作轻声笑了一下,“公主在怕什么?”
怕什么?她怕什么,没在怕的,不就是加了女主戏份吗?
她能行!
她咻的将被子拉下去一些,很随意的道:“就一张床,老规矩,你还是打地铺吧。”
牧危也没反驳,顺着她的话问:“那公主需要先给你暖暖床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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