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怪他们一个个非要叫他公主,古往今来,又有几位公主能真正做到把控自己的命运。
雁清寺里,薄迟像是终于从意识到此间非梦的恍惚中醒过神来,他缓缓抬眸,瞳仁在意识到自己被注视了不知多久的情况下颤了颤,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开口:“你来……”
“来看你。”任姝涵抢答。
“晚上好,美杜莎。”他小声补充,没有叫美杜莎听见,但看美杜莎痴傻的情态,看样子是胃溃疡的时候把脑子也伤到了。
而他竟然还在笑。
“你又这样。”任姝涵看了薄迟一会儿,忽然打破沉默。
“开心时笑,不开心时笑,无所谓开心不开心的时候也是笑。我以前觉得,无论在外面什么样,至少你在我面前笑得是非常自然的,但后来,连我也不确定这个曾被我确定甚至坚信的认知了。”
任姝涵注视着笑意渐渐减淡的薄迟,认真道:“你看,你演太久了,我都不知道,你现在不笑了,会不会也是在演。”
“……”
薄迟垂下眸子,许久又低下了头。
他没有解释什么,但仿佛在无声地表达什么。
“你生气了?”
薄迟不讲话,任姝涵先发制人:“你敢生气?我还没生气。”
薄迟又笑了出来,但这次他保证是真心诚意地想笑。
“没有生气,你也不要生气,”薄迟像是被风吹倒了嗓子,“我刚才在许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