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端住茶杯。
然后狠狠往地上摔去。
满座皆惊,她提起裙子,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扇垂花门。
他既然有了妻子,那她就不想为人通房外室,一点也不,宁可去苦寒西北,随父亲一块儿修城墙,也不要与旁的女子分享一个丈夫。
可刚踏出门槛,手臂就被一人牢牢捉住,对方皱眉道:"你答应过我,再不离开我身边,你可忘记了?"
宝颐不过犹豫一瞬,便甩开他的手。
他俊朗眉眼间浮起戾气,配着大红衣衫,那偏执模样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,紧握住她手腕,冷笑一声道:“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,果然你还与从前别无二致,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能轻轻巧巧翻了篇,保下了你父亲后,我就又没了用处,你又要抛弃我一回,对不对?”
"让我教教你,什么才是乖巧。"
他以长刀挑开她腰带,一步步向她走来。
宝颐尖叫一声,从梦里惊醒,满额头都是薄薄的汗珠。
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,裴振衣应当是去宫里上朝了。
反而是杏花儿被唬了一跳,赶紧挑开帘子进来探视:"姑娘怎么了?"
宝颐双腿绞紧了被子,几度欲言又止,最后信口胡编道:"我……我刚才梦见踏雪变成了猫妖,要来报我逼它剪指甲的一箭之仇,它威胁我要把我头发全拔了,然后……我就醒了。"
杏花儿失笑:"姑娘的梦还是那么天马行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