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恶狠狠问道:“别跟姑奶奶废话,说,你到底是谁,为何会在裴哥哥的卧房中!”
宝颐被她吼得兔头一缩。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她老实交代:“我姓唐,名宝颐,行五,从前是靖川侯府的女儿。”
那姑娘皱眉,重复一遍:“唐宝颐?你就是那靖川侯府五姑娘?”
哟,她知道自己?
宝颐眼睛一亮,点头如捣蒜:正是正是,虽然现在落魄了,但她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。
谁知那姑娘露出了嫉恶如仇的神色,好似在看一坨有害垃圾。
“原来你就是那始乱终弃了裴哥哥的坏女人!如今出现在这儿,穿成这副不整齐模样,又有什么阴谋诡计?”她把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,眼中怒焰熊熊燃烧。
“是他赎我出来的,我现在是他的丫鬟,自身都难保,哪来心思使什么阴谋诡计。”
宝颐很识时务,不敢随意挑衅这位看起来一拳能打飞自己的姑娘,只敢小声解释。
她看了几眼那姑娘,小心问道:“姑娘,你可是裴幺儿?”
她隐隐记得裴振衣的幼妹叫这个名字。
“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姓?”那姑娘把手中篮子往边上一放,张口就是冲人的火药味,没好气道:“老娘姓张,我哥和裴哥哥是同袍,一同出生入死过的。”
宝颐不吭气,原来不是裴振衣的妹妹,那她来自己面前瞎摆什么谱?
她对裴振衣有所亏欠不假,但也轮不着一个外人来审判他俩的恩怨,而且这外人看起来对裴振衣颇为关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