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江听得一愣,贺烬说的正是他之前从兵部弄出来的那份擢升名单,他很有些意外,却没敢开口,生怕扰乱了贺烬的记忆,等他将十六个名字读完,他这才凑了过去:“爷,您这是……”

“不是你说兵部的东西不好动吗?那咱们只能去动吏部的了。”

寒江这才明白贺烬为什么跟着来这里,可是——

“可这样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?若是告到皇上跟前……”

“他若是不去,我还要费心思将事情闹出去。”

吏部这么重要的位置在太子的人手里,皇上大约早就不痛快了,贺烬便刚好送他个把人撸下来的理由。

渎职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,不能伤筋动骨,却是继续查下去的由头,不过即便皇上有什么理由不查,可只要陈彧做过什么,那证据就还是会自己露出来的。

他可以不计较陈彧对他的放肆和羞辱,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做,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,一旦做了说了,就得付出代价。

谢润抖了抖手里的纸张,将上面潮湿的墨迹吹干,这才递给贺烬:“爷看看,可有错漏……”

他接上了两人刚才的话茬,眉头跟着皱了起来:“爷,不是学生杞人忧天,而是陈大人若是当真告到了御前,明言是你陷害,即便没有证据,对你的名声……”

“无妨,”他瞥了眼还在醉酒中的陈彧,轻轻一扯嘴角,“他若还有几分理智,就不会攀扯我,本侯一个病秧子短命鬼,十六卫尚且收服不了,哪有心力算计百官之首?”

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,轻轻一哂:“再说,他当街羞辱我,十六卫那么多人不是都看见了吗?既然如此嚣张,陷害又算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