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大人是要……为我做媒?”

陈彧笑起来:“也说不上是做媒,是我陈家有个姑娘,出落得亭亭玉立,教养上又十分出色,与贺侯实乃绝配。”

贺烬微微一顿:“若我没有记错,陈家……应该没有嫡女了。”

陈彧摆摆手,脸上笑意加深,仿佛贺烬刚才说了个极其有趣的笑话:“贺侯连一个娼妓都能当成宝贝,又怎么会在意嫡庶这样的小事?是吧?”

贺烬的手骤然握紧,又是这两个字,老匹夫,你说够了没有?!

他竭力克制,神情却还是沉了下去:“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?”

“那倒不是,”这大约是句实话,因为贺烬看见他在自己提起太子两个字时,神情微妙的变化了一下,他在紧张,却很快就压了下去,“不过是想着眼下凉京也没有旁人肯嫁与贺侯,倒不如委屈一下我陈家的姑娘,就当是看长公主的面子。”

话音落下,陈彧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贺烬的不虞,却并没有畏惧,反倒微微一笑:“婚事贺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,别的就别想了,本官现在可不能出事,毕竟十六卫那么多人都看着咱们起了冲突,若是这节骨眼上本官被怎么着了,贺侯岂不是要被怀疑?百年世家岂能出个谋害朝廷命官的恶人?”

他施施然看着贺烬,眼底全是笃定和得意。

贺烬一顿,原来如此,怪不得大庭广众的要给他难堪。

他笑了,方才的恼怒仿佛只是旁人的错觉,他甚至还抬手拿起了酒壶,慢慢给陈彧倒了杯酒:“大人说的哪里话,你怎么会出事?你合该……长命百岁。”

陈彧一时愣住,大约没想到贺烬竟然会如此冷静,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,他没和自己撕破脸,就说明这事情比自己预想的要顺利,让他不必再动用别的手段就能促成这桩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