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早过了戌时三刻,男子是送不出去了,今日筹谋的一切也泡了汤。
更紧要的是,这个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晓,且这个人还时常在宫里走动,若是泄露出去,当真要捅破天去。
柳婉神色微敛,郑重地叮嘱春杏与冬梅:“在外头好生守着。”继而抬手一推,进入耳房。
门轻轻合上,摇曳的烛火间,柳婉一眼看到站在床前的崔若云,她正牢牢盯着床上昏迷的男子。
“若云……”
崔若云猛地转头:“郡主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在府内私藏外男,虽那卓承志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,但好歹他是我拐着弯儿的亲戚,这件事我铁定站他。”
她气咻咻地转身往外走:“我明日天亮便去禀告圣上,让圣上退了你们这门亲事,免得你们各自找人苟合。”
话说得格外难听。
柳婉连眼皮也没抬,甚至还往一侧让了让身,任她走路带风地擦肩而过。
气氛一时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。
崔若云一袭男装,走得气宇轩昂,行至门口时却突然顿住,扭头问:“你为什么不拉我?”
莫非“戏”演砸了?
空气突然很安静。
之后柳婉抿嘴一笑:“明明演技不好,却偏偏爱唬弄人。”
崔若云瞬间垮掉,撇了撇嘴,收回了脚,语气仍是硬得很:“我若是演技不好,又怎能骗住那朱巧巧。”
“正因为你骗住了朱巧巧,所以才没法骗住我了。”柳婉语气温柔,眉眼弯成月亮。
崔若云偶尔宿在无忧阁,却并非宿在这耳房,而是宿在正厅旁的偏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