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她在朱巧巧面前撒谎,明显是为给柳婉解围,哪有替人解围后又去告人状的道理?
柳婉已将崔若云的性子吃得死死的。
“你就不能假装着急一下,让我高兴高兴嘛。”她斜了一眼娇羞的小淑女。
小淑女笑得更温柔:“我的演技也不好。”总是骗不过她冷心冷情的母亲。
崔若云烦躁地一甩膀子,转身往床前走,“成,你演技不好不勉强,现在你倒是说句实话,此人是谁?”说着伸手指向床上的男子。
床上的男子一动不动,哪怕一动不动,那长臂长腿也透出一股无形压力,让人瞧着生畏。
柳婉怯怯地瞄了一眼,摇头:“不知道,无意中救下的。”
崔若云眉头一拧。
柳婉嗫嚅:“有可能是个匪徒……也说不定。”只有匪徒才会害怕让人看清长相。
崔若云噎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:“我还以为这人是你相好呢,没成想竟是个来路不明的,郡主你是不是活腻了,弄这么个人进自己闺房。”
床上的“匪徒”眼睫微颤,眼皮蓦地开了一条细缝,烛光刺眼,细缝又缓缓合上,高挺的鼻梁暗暗抽了口凉气。
男子早就醒了,一直在装昏,顺便偷听她们的谈话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闺房,是耳房。”柳婉低声反驳。
“这又有何区别?”崔若云扭头朝男子打量了几眼,衣衫褴褛绷带缠身,看上去狼狈得很。
除了,除了长相还过得去,哪怕眼眸紧闭,也能瞧出几分颜色来。
“这样貌,倒适合当面首养着。”崔若云口无遮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