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婉自然不想她陪,她得在戌时三刻之前将那受伤的男子弄出府去。
“有这些婢子陪着,哪敢劳烦表姐。”她们的感情还没好到“相陪”的地步。
“妹妹这是拐着弯儿骂我,还不如您身边一名婢女呢。”
这话在理,柳婉想当场点头,但这头若是点下去,朱氏那里又不好交代了。
柳婉抿唇一顿:“表姐与我乃是同气连枝的姐妹,荣辱与共,我既是郡主,表姐也不必如此自轻自贱。”
“妹妹这话我爱听,成,我们一起走走。”朱巧巧说完伸臂去挽柳婉的胳膊。
柳婉身子一僵,心底涌出一股难言的恶心感。
她当真讨厌朱巧巧这副自来熟的样子。
两人看似亲密地在院子里悠闲地散步,微凉月光将整个无忧阁镀上一层银色,如梦如幻。
柳婉面上正享受夜色,内里却心急如焚,她恨不能朱巧巧能原地消失。
偏偏朱巧巧就是死赖着不走,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柳婉聊天,当然,聊的都是废话。
她今日来无忧阁自然是别有用心。
昨日从祠堂回去后,她越想越不对劲,总觉得那供桌底下藏有东西,只是当时光线太暗,没看清,模模糊糊好似是个蝴蝶形状的东西。
而更让她愤慨的是,柳婉明知她怕鬼,却屡屡在她面前提这玩意儿,这不是成心想将她吓走么。
朱巧巧断定柳婉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,就藏在那供桌底下。
今日她特意返回祠堂查看,且在那桌底发现可疑印迹,像血,又像铁锈,她分辩不了。
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抓住柳婉把柄的机会。
只要柳婉出事,国公府那边必然退婚,她再让卓承志去国公爷耳边吹吹风,说不定这桩亲事就能堂而皇之地落到她头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