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小文走在前面,一边埋怨世道不公,“之前常以为国外的月亮圆,不顾家里的反对,一心要出来闯荡。结果学校里不提供住宿什么的,自己赁屋不说,叫吃食都成问题。特别是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中餐厅,没家乡味儿,价格还比西餐贵。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,真不知那些人心怎地那么黑!”

可能是难得碰见华人,小文倒苦水倒个不停,很是自来熟。拐角进了小巷,路面坑坑洼洼的,很是偏僻。他热情说,“你们先在这儿坐会儿,我上去打电话叫辆车,他的价格地道。”

此处有处小茶棚,偶有两三来客,皆是布料洗得泛白的人。茶棚老人与小文是老熟人,笑呵呵地给小文打个招呼,提着火炉上的铝制茶壶,佝偻驼背走向尧盛年三人,“哎哟,都是老乡,都是老乡,这茶水当是你我间的缘分,不收钱。”

盛情难却的三人,含笑谢过茶棚老人,便坐在矮小木桌旁一边等人,一边喝茶驱散寒意。约莫过了十多分钟,茶水见底,只剩泡胀的茶叶在碗底。

三人愈见不耐烦,隐约察觉不对劲时,眼前景致愈发模糊起来,三人大惊不好,却因混沌无力而扑倒在桌。尧盛年狠狠甩晃着头,踉跄扶墙起身,一手拿碗,一手抡起小板凳,眼底泛着暴戾的凶光。

这些人也不再矜持,撕裂伪装,目光阴恻恻地盯着负隅顽抗的尧盛年,目的昭然若揭。姗姗来迟的小文,抡着木棍;佝偻的茶棚老人,带着讳莫如深的笑;两名闲散的茶客,亦阴邪逼近尧盛年。

尧盛年步步退缩,无形中腾出打斗的空间,生怕打斗伤到昏迷的俩人,毕竟他们是因为他才来法国的。若是出了意外,他寝食难安呀!

他将陶碗砸向墙壁,握住碎片铁血地刺向大腿。刺骨的疼痛令额际有些湿润,神明也清醒些了。他眼睛也没眨一下,反而阴狠地盯着几人,这令四人微微发怵,是个狠角色!

茶棚老人在后,三人抡起家伙就冲上去。腿上血窟窿趟着腥血,却丝毫不影响尧盛年的发挥,或许比之前更有招数,更狠辣。可这三人明显就是惯犯,手法老练不说,默契十足,让尧盛年应接不暇,有些吃力。

一个侧踢腿刚把一人踢翻几米远,后背便受一记重击,他堪堪扶住墙边才稳住身形。可他们明显不给他喘息的机会,小文拎起他后襟,奋力拽倒在地。

老实巴交的小文,此刻阴恻恻踹上他胸口,,“方才不是挺能打的吗?起来再豪横给我看看,嗯?”尧盛年疼得直呛声,俊容泛白。

他挣扎之际,胸口的信封漏出一角,小文佝下身好奇拿起来。尧盛年这下盛怒了,剧烈挣扎使得他双眸充血,“还给我!你别碰!”

小文大致扫了一眼,不禁嗤笑,“我还以为是个值钱货,就一封破信,呸!”他朝上面赔了一嘴水,这是尧盛年难以忍受的。尧盛年两手拧上他大腿,猛的一旋,瞬间让他脸色大变,苍白大叫。

尧盛年趁着空隙,翻身踹倒小文夺走信封。一息间,三人猛扑。

这封信俨然是他的暴动因子,周身气息暴戾恣睢,下手都踩着死亡节拍。战场上从来不讲人命可贵,军人的杀伐果断,令几人前仆后继,又人仰马翻。一个侧端踢便将来人踢翻几米远,一个刺拳便令人下颌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