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
这一声太突然,余遥吃了一惊,下意识一看,不知什么时候有两个人站在竹篱旁。
两个女人。其中一名道姑,风采绰约,带着一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剑。另一名女人站在道姑旁边,穿着一条浅浅樱草绿的长裙,腰间佩着刀。
余遥退了一步,转身。
“喂,”那道姑阻止。道袍轻扬,不动声色,竟然已经拦在余遥前面。
余遥又退了一步,从道姑身侧避开。
道姑一笑,正要伸手。另一个女人说:“住手。”
道姑便收回了手。
余遥心砰砰狂跳,瞥了绿裙女人一眼,头也不回地飞快离去。
且惜愁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。
她们来时,正看到那女人下跪。并不是祭扫时节,魏竹竹的故居也显然荒了很久,但逝者墓前,她们看到了一个伤心之人。
“为什么不拦住她?”李音音不满。
“有点奇怪。”且惜愁沉吟。
她们走向墓碑。
墓碑上只有两个字——“幽篁”。这应该是死去的人授意,逝者不想留下名字,也许魏竹竹认为,她的刀更有意义。
“幽篁……”李音音自语,忽然叹了一声。
李音音双膝跪在碑前,抚摸那两个字。
“朱衣绿裙生前,我从没来探访她,去世后,我也没来拜过她。”李音音笑着说,“看得出我心肠不好。”
且惜愁不语。看得出今天幽篁刀灵前,不止一名伤心人。
“咦?”李音音忽然奇道。
李音音绕到墓碑后,仔细分辨,“这个墓旁边,”她奇怪,“还有一个墓?”
魏竹竹的墓后,果然还有一道隆起,然而并不显眼,也没有碑。李音音伸手拂拭魏竹竹墓碑背面,“这是什么?”
平整的石碑上,刻着几个字。和“幽篁”两字不同,那并不是石匠凿刻,只是有人用利器划在上面的。李音音说:“怎么回事,还有人在墓碑上乱刻乱画?”她擦去青苔,念道:“‘衔悲茹恨’——‘蔷蔷泣血’。”
李音音皱眉。
且惜愁低声说:“蔷蔷。”
“什么意思,衔悲茹恨?”李音音问。
一时两人沉思。
“都是你!”李音音怒道,“刚才就该把那个女人拦下来,看她的样子,一定认识魏竹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