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就两碗,当然妳一碗、我一碗,难不成妳想独吞吗?」他半点不客气的端起面碗,走出厨房,到那厅室里,方将其搁在桌上,回头瞅着她,笑着说:「再好吃的东西,吃多了也会腻的,一碗刚刚好,两碗就多了。」

她跟在他身后,还是忍不住要道:「一会儿给冬冬吃,那就不多了。」

「冬冬午后才来,米棵得趁热吃啊,冷了就黏一块儿了。」他恬不知耻的说着,一双筷子快速的将那稞条同调料搅拌一起,捞了一口进嘴里,然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。

阿澪瞅着他那笑,心头莫名又紧。

她挪开视线,这方不再多说,就拿起自个儿的筷,拌着自个儿面碗里的稞条,慢慢吃了起来。

「刚做好的稞条软嫩微温,早上吃,配上清茶,特别舒服。」他在晨光中,捧着面碗,边吃边道:「包了碎肉、虾米的热稞片,吃来更是舒心暖胃。」他瞅着她,笑着说。

「以后咱们一早都吃这吧。」

她没吭声,他也不追逼,只笑笑的吃着他的米稞条。

阿澪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,最近越来越不懂。

过去这两年,这儿的日子很平静,很安适。

白露,苏小魅,冬冬,苏里亚……

还有他。

鬼岛上的时光,悠闲自在,教她几度都忘了,自己为何身在这儿。

越是如此,心越慌。

为了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,讲不明白的原因,一颗心就是慌。

有时候,突然就恐慌紧张了起来。

却不是因为有妖魔鬼怪闯了进来,不是因为梦到有螭魅魍魉追杀着她。

为了什么呢?到底是为什么?

她不晓得。

可总是突然的,就觉得喘不过气来,万般的难受,就是在迷魂阵里乱走,

走到脚破腿麻,仍无法消去那没来由的胸痛、郁闷,那发不出的火,那说不明的慌。

慌什么呢?有什么好慌的?有什么好慌?

她在鬼岛这儿,没妖找得到她,没魔找得到她。

只要他不死,只要他不死,她大可以在这儿过她的安生日子。

可一颗心,蓦然又缩,紧且痛。

疼得她屏息,痛得她身颤,手里的面碗,差点就这样撒了。

一双大手,覆握住了她的,帮她端好了碗。

「怎么,哪儿不舒服吗?」

她抬眼,看见眼前男人,他脸上仍带笑,眼中透着教她心颤的什么,剎那间,像被烫着似的,她匆匆抽手,起身走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