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恶!该死!

她心知不妙,不用看,她都能察觉到自己入了法阵,这种迷魂阵她也学过,可世上阵法何其多,变化更是成千上万,若没布阵的人引导,外人是难以从中脱身的。

在经过那教人紧张不适的片刻之后,小舟蓦然触了岸。

他放下竹篙,绑好缆绳,弯下身将她抱起,上了一座简单的木造码头。太近了,她知道这儿定不是洞庭湖对岸,当他抱着她转身,她发现那些雾没有散,一直都在,包围着这地方,让她忍不住又暗暗咒骂。

这男人抱着她走过码头,一路穿过那茂密的林子。

上了岸,雾渐散,然后突如其来的,他抱着她穿过了白雾。

星光在头上闪烁,她可以嗅闻到青竹的芳香,闻到林木的味道,入秋后,落叶纷纷,他每走一步,她都能听到落叶被踩得喳喳作响。

蓦地,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,一座木造的屋舍坐落在那宽阔的草皮中央。那屋没有分隔内外的院墙,就只是那样方方正正的坐落在那儿。

屋门虽然是木板做的,但那窗却只是糊了纸的窗,门外还有能让人坐下歇息的木廊。

一般人根本不会这样盖屋,这屋的模样,根本就是在邀请宵小登堂入室,将其洗劫一空。

这一切,只让她更加确定自己被带入了一座法阵之中。

这屋没盖墙,是因为它根本不需要。

她察觉不到屋里有人气,可檐下门外,有人挂上了一盏油灯,那灯不知让谁点亮,散发着温暖的灯光。

架高的地板,隔离了地面湿气,要进屋上廊入门,还得走上几阶木梯。

他上了阶,开门入室。

屋里没有点灯,他将她放在茵席上,然后掏出火折子,点亮了灯。

她继续装睡,动也不动的躺在那茵席软榻上。

这一室十分宽敞,摆设却很简单。

屋室的中央,有一张方桌矮几,上有铁壶陶杯整齐置放着。方桌的这一边,是她躺着的茵席。方桌的另一头,则有扇敞开的拉门。拉门后,是一间有灶的厨房,那儿比较低矮,没有架高,里面除了大灶、厨柜、水缸,还摆放着只有在药堂才会有的药柜。

这儿虽然没人,却让人整理得窗明几净,一尘不染。

那姓宋的拿来灯架,回到她身旁,跟着如之前几晚一般,就着灯火,将插在她大穴上的几根银针都取了下来。

她没有立刻跳起来攻击他,只强迫自己继续躺着,闭着眼,任他脱去衣物。

她知这人在做什么,会做什么,这数日入夜他都这般将她剥光,检查她的身体,查看她的伤处,为了不让她再有力气能逃跑,他不再给她丹药和多余的治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