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冷。
怎么会这么冷。
或许是因为疼痛刻骨,斜也的意识总算回来了些许,口中喃喃道:“……三姑娘……”
糟了!
难道宿望对当初庇护他们的鞑靼别部也下手了?千姜暗道不好,正欲追问,却听斜也又继续道,“别喝,别喝……”他说着,嘴角因痛苦而抽搐。
“好,不喝不喝。”千姜伸出手,拂开黏在他脸上带血的发丝。
可能是方才的药起了作用,他逐渐昏死过去,阖眼仿佛入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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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姜难得在白日来一次仓使府。
往常门可罗雀的地方,却候着许多华贵的壁车。
她才踏出一步,便被一位面容铁青的人拦下,“户部尚书办事,闲杂人等回避。”
“长没长眼睛啊,宋小姐的路你也敢拦。”千姜随侍的小丫头玉橘是个脾气暴躁的,直接护在千姜跟前。
“我过来找仓使大人,烦请通报一声。”千姜戴着面纱,说话间,些微粉色浮动,极为婉转动人。
那人一看玉橘亮出来的腰牌,连声道歉,躬身往府内引,“宋姑娘有所不知,今日不仅是咱户部的人在,工部的人也在,所以小的只能带着您走到门口,别的小的也不敢动。”
将将走到门口,那人便畏畏缩缩地止步,千姜会意,干脆连玉橘也屏退了,孤身往院子里去。她等得,斜也和南宫鸿却等不得。
果然府里面黑压压地围聚了一群人,想必仓使府原有的几个侍卫,悉数出动维持秩序了,这才会守门的人都没有一个。千姜自边缘奋力往里去,那些人却不动如山,口中念叨着什么修缮、官粮的事。
正踟蹰着,忽听身后有人轻声呼唤。
“商公子。”
“宋姑娘。”商诀恭敬地行礼,又道:“您是来找殿下的?”
“是。”
“他现下正忙着。”
“我有要事。”
“宋姑娘,小的只是照殿下的意思说,您可别和小的一般见识……”
“说罢。”
“殿下说了,千姜姑娘一般没什么要紧事。”
千姜皱眉道:“你再说一遍??”
这话明显是千姜的气话,没想到商诀果真规规矩矩地重复了一遍。
好,很好。千姜理了理发髻,谁叫她此刻是带着宿望的任务来的呢,不然她才没那个闲工夫这么贴着张九荻,她清了清嗓子,用极为柔弱的声音道:“实不相瞒,郁初却有要事相求。有劳商公子带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