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到客栈,还未见着巧月她们,懿成倒先想起了阿来夫那小子,便直直往房间去。
海日古瞧见懿成匆忙而去的背影,朝跃下马车的吉达得意笑道:“她没背叛王,你赌输了,老规矩,二两银子!”
吉达面色骤冷,满心不悦,“现下断言还为时尚早。”
海日古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肩,大笑,“那以后再赌便是,二两!快快拿来!”
吉达抱手冷笑一声,不为所动,很是不服。
“岱钦,你看他!”海日古一把揪来在旁置身事外的岱钦。
岱钦苦笑,轻拍着吉达的肩,“吉达,今日事今日毕,愿赌服输啊。”
吉达梗着脖颈,从怀里摸出一锭金锞抛给海日古,“拿去。”
海日古接来一看,又不满起来,“不行不行,说好的二两怎不作数了!”
“只多不少!”
“那也不行!”
看着面前推让不休的两人,岱钦无奈地笑了笑,转眼望至懿成身影消失的楼角,笑意更甚。
这头懿成奔至房里,屋内早已空无一人,炭盆不知何时早已凉透了,那包裹有墨兰素绸的银子还原封未动地搁在案几上,嘲讽着满室的冷清,他又孤身一人离去了吗?也无银两傍身,真真个古怪的小孩。
懿成对于阿来夫的不告而别略有愧疚,转念又觉萍水相逢,自己能如此已是仁至义尽。
唉,不过是个懵懂孩童,不过是个匆匆过客。
“公主!”巧月的惊呼声扑面而来,脚边却不甚留意,为那身华服嫁衣所绊,懿成急手扶住她,巧月反握住她的手,一个不妨便触及她手中之伤,忽仰面涕泪,似有满腹委屈,“公主……你你受伤了?”
懿成温柔地替她拭泪,抚摸着她头戴的厚重盘帽,轻声道:“无事,难为你了。”她的目光及于其后的诺敏和托娅,问道:“你们呢?一切可好?”
诺敏一怔,恭敬笑道:“公主此去不久,我们又遭袭击,不过有托娅相护,我们并无大碍。”
懿成和善地看向托娅,她仍是双手环抱,冷若冰霜,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。
懿成微叹,她念及这一路坎坷,一时百感交集,又问道:“那我们何时能到北国皇廷?”
“巴彦此去,经鄂穆、乌河、敖汉沁,便可到温都皇廷了,大约还有半月路程。”诺敏奉上一盏馥郁滚烫的马奶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