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英这天起早梳洗时,已见耀丝,心中便郁郁不欢。推开合窗,春风扑面,这又让她心情还转了不少。
发髻挽好后,未戴珠饰,坐在窗前读着徐柔葭的来信。
信中说谢家金号竞争皇商失败,几乎赔光了所有财产,如今只得南去姑苏的老宅度日了。
刘英震惊,对着一旁的绿衣问道:“凭着谢家的实力怎会赔成这样?”
绿衣也有些不解,道:“这选皇商之事是户部操办,短短三月便使谢家一干二净?奴婢不信。”
刘英亦是如此,道:“你速去查查。”说完,望着台上新奉上的水仙花出神,心中极为不愿意此事和杨还芷有半点关系。
天至黄昏,云群像被染了墨汁,只渐渐地飘起冷冷的雨来,夹霜带雪,将春色又覆盖了。
绿衣匆匆来报,道:“回禀太后,奴婢查明,是淑太妃与户部官员多有来往。”
刘英不说什么,只心中暗恨:“过了这么多年,她还是变着法的要和我斗。”又觉得牵扯到徐葭,心中很是愧疚,便嘱咐安欢封了几千两小银送去给徐柔葭。
安欢进来,刘英又想起称病闭宫的陆羊子,便问道:“陆尚宫可还好?”
安欢道:“奴婢隔三差五的便差人去问,还是老样子。”
刘英叹了口气,道:“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落下病根了。”说完,她似乎又有些迷惑:“是啊,年纪轻轻又怎会无故生此病呢?”
绿衣听此也道:“难不成是尚宫有意避世?”
刘英心领神会,只觉得先帝驾崩后就诸事不顺。先是与杨还芷闹翻,又与述律氏情淡,如今连陆羊子,这个从前最大的裨益都生了嫌隙。
看着满殿灯火,心中百感交集。只觉得时移世易,万事皆变。更生了握紧权力的心思,若不然,便再什么都没有了。
话说,徐柔葭出宫之前,谢生就已从父母之命娶了北盐虢氏为妾。即便是后来徐柔葭成了正室,那虢氏也十分恭顺。两人相处也极为融洽,只是不得谢生欢喜一直未有子嗣。
倒是徐氏后来居上,入府前谢氏父母便已亡故,为谢家生了长子如今已有十多岁名固。
南城水乡,姑苏。
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即便是谢家破产了,连上宫里太后补给的也有近万两银子,只谢生对徐柔葭更加敬重了。
谢家一行车马驶过,驻足观看谈论着不少,都说这是哪家京城里来的显贵。
池边一浣衣女十七八的样子,刚好洗完纱衣便要回去。不料谢生的马突然受惊险些将那女子踩死,还是谢生迅速翻身下马扑向那女子,两人翻滚到一边才避开。
立刻便有家仆将马牵到一旁,后面徐柔葭和虢氏的马车也都一震。
谢生扶那姑娘起来才觉失礼,连忙作揖赔罪。这时徐柔葭同虢氏相继下了马车看发生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