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一诺与欧阳敏一同为东方魁运功疗伤,不多时毒气已经消散。欧阳敏将段日夕的锦囊交予东方魁,道:“东方前辈,这是段日夕老前辈让我二人转交给您的。”东方魁接过来打开,只见内有一封书信,“东方帮主,屋□□院,距门五米处,掘地一尺,可得《绝杀神功心法》,练就神功,匡扶漯河帮百年基业,定要尽心竭力,毫不怠慢。此神功定要下任帮主方可习得,代代秘传,万勿落入外人之手。帮主一切慎自为重。”东方魁读罢此信,自是欣喜。自床上下来,作揖道:“盟主,多谢相救,欧阳姑娘,多谢你二人将此信送至漯河帮。”
众人见东方魁下榻动作轻快,已然是对这神奇解药叹为观止,东方玉及大师兄迟远急忙过来左右搀扶,东方魁道:“啊!情急之下,未及向盟主引见,这是老夫内人,小女东方玉和徒儿迟远。”现下方算相识。东方玉上下打量欧阳敏,问道:“欧阳姑娘,你好像早知我是东方玉,可我们从未见过,上次的群雄大会你好像也没有出现,如今与盟主一同前来,却于盟主之先识得我们,不奇怪吗”欧阳敏知道这东方玉生性刁蛮,却不知她思绪如此缜密,只笑而未答。张一诺心想:“这东方玉不念人家救父之恩,却挑起了毛病来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罢!”便出言解围:“东方姑娘,敏儿自幼行走江湖,江湖之人,想不被她认得也难。”东方魁奇怪小辈相见却毫不亲近,厉声斥道:“玉儿,来者是客,何况盟主与欧阳姑娘是爹的救命恩人,你怎能如此无礼?”
事事均一涌而过,却也是夕阳西下,欧阳敏与张一诺留于漯河帮。三更时分,漯河帮悄然一片,安静却被“吱”一声如此细微之声打破,只见自屋内闪出一黑影,轻声漫步来到后院。月光照射之下,那人却是东方魁,他自白天读了段日夕锦囊密言,早已坐立不安,待有机之时去取本门秘笈。依照信中所示,东方魁取了秘笈,那纸、字均乃当年遗失之物,确是不假。东方魁暗自喜道:“如今秘笈失而复得,实乃天助漯河。”
武林之人,无人不望习得至高武学,但或是为造福武林、百姓,抑或只为一己之荣。
清早,欧阳敏坐在屋外的台阶上,神情若有所思,手中握着一根草苗摆弄着。张一诺溜溜哒哒,见欧阳敏也是清闲,道:“敏儿,你怎么痴痴的坐在那儿?”欧阳敏这才回过了神,道:“群雄大会可惜我没去,你这个盟主是自荐的吧?”这一问,张一诺当下一怔,欧阳敏继而又道:“上回在崆峒我就觉得那鲁德通对盟主有些许不屑一顾,但这无论如何也是背后论人不是,便没有说。可昨日我们将信送至此处,东方帮主还为你所救,不仅纵容东方玉如此无礼,还对你心存芥蒂。若你真的是众望所归的盟主,恐怕也不会这样吧!”
言出必有因,江湖老辈,却也是太重论资排辈。
张一诺嘘一口气,方道:“这个盟主,我自是不稀罕,可当时情势所逼,事急从权,也只好这样。我只是后生晚辈,难免会有人不愿服我,这不正好。再到了群雄大会的时候,我就容易脱身啦!”欧阳敏道:“你倒是宰相肚里能撑船。可当了盟主以后,却迂腐了许多。”
张一诺一笑,道:“是跟你学的,得饶人处且饶人嘛!对了,敏儿,为何平日里厌恶打斗,这一路下来,平平静静的,还真想痛痛快快打一架呢!”欧阳敏灵光一闪,道:“想打架?这个容易,我跟你打!”张一诺道:“是啊,趁现在过过招,不然等你老了,也像那些老前辈躲进深山老林,做了世外高人,我指不定多后悔呢!”欧阳敏道:“咱们出手可要点到为止。”
二人这便过起招来,这二人切磋,只动招式,不用真气,便接连比了几个回合也毫无倦意,只见他二人你一招昏天黑地,我一招旋天转地,招招相对,却也妙极。此时,他二人已入武境,哪里还管多大声响,东方玉与迟远便闻声而来,见这二人莫名其妙于屋顶打斗了起来,甚为不解,东方玉道:“别管为何,我要上去给张公子搭把手,大师兄,你就去帮那令你彻夜不眠的敏姑娘吧!”二人说罢,纵身将上。
张一诺道:“他们一定会捣乱的!”欧阳敏道:“那就别打了。”眼看东方玉二人也上了来,张一诺使个投河问星,与欧阳敏一同瞬间已出了庭院,东方玉与迟远怅然而返。
张一诺与欧阳敏出了庭院,便要行往客厅。张一诺道:“看来还真难分胜负,不过敏儿,你内功比我深,还是你厉害!”欧阳敏道:“不要谦虚啦!不过有句话我好想说,多亏了禅玉枫的赤花剧毒,让我失而复得了你这位好哥哥。”张一诺异样的看了看欧阳敏,不禁笑了出来,道:“你脑筋转的还蛮快啊!刚说到比武,又变成禅玉枫啦!”
二人说说笑笑,不时到了内厅。东方魁正坐于位上,见他二人进来,起坐相迎。张一诺道:“东方前辈,您身体无恙了吧!”东方魁道:“已然没事了,多谢!”欧阳敏道:“东方前辈,您既已没事了,我二人就此告辞了。”东方魁忙阻拦道:“二位,还是多留几日吧!昨日小女一时口快,无礼之处还望见谅。”欧阳敏对这东方魁的极大改变甚是不解。张一诺道:“东方前辈,我自出来已有月余,也该回去了。”
东方魁送这二人出门之际,东方玉、迟远一同追来,东方玉道:“盟主,昨日多有得罪了,玉儿在这给你道歉,你也带我一同回临安吧!”张一诺道:“东方姑娘,昨日之事也就算了,可你要跟我同去临安,不妥当也不安全!”东方魁道:“小女与盟主同行,应是很安全吧!盟主神功盖世怎会不安全?”欧阳敏这才对东方魁的转变稍推敲出个头绪,道:“二哥,东方姑娘这么想去,就别拒绝了!”张一诺心想这欧阳敏每到这个时候总是开这种不知轻重的玩笑,确也令人头痛,虽勉为其难,也不得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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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魁如此变化,是因昨日东方玉与迟远见了这两位客人,晚上师徒、父女三人有如此一番对话。东方玉道:“爹,你不要让张公子走!”东方魁诧异,迟远道:“师父,师妹对张公子心存爱慕,自然不愿让他走!”东方玉道:“爹,师兄见了那位敏姑娘,到现在还魂不守舍呢!”东方魁道:“只是看他二人也并非只是兄妹这么简单,况且他二人武功不凡,你们……”叹一口气,“恐怕还是白费周折。”东方魁对女儿的刁蛮确也有些忌惮,不到必要之时,也就顺了她的心愿。欧阳敏料想之中正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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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。东方魁道:“张公子、欧阳姑娘一路顺风。盟主,小女就有劳您代为照顾了。”迟远道:“欧阳姑娘,多保重!后会有期了!”欧阳敏只微笑点点头,道:“东方前辈,告辞。”说罢使个“漫天风步”,一跃身已踪影全无。张一诺待到反应过来,却也迟了,加上有个东方玉,也不好舍她而去,只觉心中顿时空荡一片,很是失落。迟远、东方魁父女见这绝顶轻功,惊叹妙绝。
张一诺与东方玉策马离去。东方玉路上不时看向张一诺,只见他面无表情,心事重重。张一诺因欧阳敏的不告而别,满心烦扰,二人分开片刻,却显得仿若隔世,倍感惦念,更想起与欧阳敏相聚的种种,心中眼中时时出现她的神态、微笑,挥之不去。东方玉道:“张公子,欧阳姑娘真是厉害啊,神龙见首不见尾!”张一诺只一笑,并未作答。
何处去
话说东方玉跟随张一诺一同前往临安城,却并非是个美差。张一诺这会儿少了个知己欧阳敏,又是少言寡欲起来,任东方玉说了什么,他只是一笑一点头。张一诺也是热血之年,与东方玉相处几日,自然也明了了她的此番用心,便是对欧阳敏越发参悟不透。张一诺寻思:“敏儿啊敏儿,你可是给我出了不少难题,这一个接一个的,唉!这丫头,又不知道此题让我作为何解?”
东方玉道:“盟主,这禅玉枫先是毒了欧阳姑娘,又让我爹中了毒,恐怕她是不灭三帮四派不会罢手的。”张一诺这才开口,道:“三帮四派现下初复旧业,禅玉枫有此邪恶之举,也是大患。”东方玉见张一诺终于就一件事跟她谈论起来,便乘胜追击,又道:“如今少林和丐帮根基最为稳固,崆峒和漯河也都已寻得了可做镇帮之宝的秘笈,只是其他帮派,不知是何凶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