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人沉默不语,若有所思,大概是在开始悔恨白白浪费了多少光阴,以至于丧失了现在这么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。
没待他们进一步想出头绪,潘厂长已经讲完了话,转身上楼了。
众人唧唧喳喳地散去,想到明天与老外见面打招呼时又可以“逗逗”他们,心里竟充满了莫名的渴望与期待。
开局不利
东边的天空,堆叠着青黄色的云。更高处的白云被照亮了,边缘处光芒四射。
附近的小山头冒着雾气,山花烂漫。雨后初晴,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司机杜师傅在车上悠闲地喝着绿茶,一边耐心等待。
我走进山城宾馆的大院,就听见有人在喊,“江翻译官!”
我茫然四顾。
“这里……这里……”杜师傅喊道。
我刚刚坐到车上,他又说道,“江翻译官!你的眼神不大好哟……”
我笑道,“工厂的区区小翻译,算什么翻译官!……我的眼神是不大好……有点近视……”
但他好像没有听我解释,旁若无人地独自唱起来,“……瞄了一个准儿,打死了翻译官……他两腿一蹬就上了西天呐哎咳哟,两腿一蹬就上了西天呐哎咳哟……”调皮的眼神,活灵活现。
我哭笑不得,“我是去帮你们厂安装调试苏联机床的翻译……不是日伪时期的为虎作伥的狗翻译。你可别搞混了!好心当作驴肝肺!……”
“我只是开开玩笑……玩笑……你千万别生气!” 杜师傅说着,拍拍我的肩膀。“我帮你去打开水……”他拿过我的茶杯,放了绿茶,另一手拿着自己的杯子,去开水房泡茶去了。
我笑了笑。这还差不多!
到了工厂,与众人简单寒暄之后,我与杨新军、唐武、刘大槐、李兰、马梅、曹轲,还有伊戈尔、谢苗、娜塔莎、斯拉瓦,更换了工作服、戴着红色的安全帽,一起向车间走去。
厂长潘达志、副厂长姚文明回到了二楼办公室,瓦洛加在一楼专家办公室里编制工作计划。
走进车间,另一幅景象映入眼帘。
巨大的钢结构,撑起高高的屋顶。四周的墙上,规则的分布着结实的墙柱,间或有几个大大的X状钢梁进一步加固。阳光从高墙上灰蒙蒙的玻璃投射过来,天车停在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