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盛严图看向秦恩,直到对方微微点头后,他才应道,“好的,少夫人!”
很快,有士兵到秦恩的中军营帐外通报,“将军,方才军营门外有人叩击大门!属下上了塔楼细看,营外有两个黑衣人,中间夹着个身着黄锦的老人家。”
“我的人把南余皇带来了。”禾杏立刻起身。
“盛严图很快就会回来,眼下天气苦寒,不如让你的人先进来吧。”秦恩不敢轻易相信禾杏,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南余皇本人。
“大哥又说笑了,这里是你的地盘,我的人把南余皇送进来,那还有什么筹码和你交换呢?也别打算强行把人请进来,到时候鱼死网破就不好了。不介意的话再等一等吧!”
禾宿宗女使毒的手段了得,像这种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情况,秦恩肯定不会冒险。
“南余皇年纪大了,未必经得住外面的风寒,如果你信不过我,我可以让人送个炭盆过去。”
“这点折磨对他来说只是刚刚开始,你们只想确认他无力回天,而非供奉他,不是吗?”禾杏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恩,南余皇到了平炎人手里,恐怕不会有几天活路了。
被看穿后,秦恩不置可否的轻笑,“但是,也没必要折磨他。”
“你是没有,可是我有必要。”禾杏的脸上再次露出忍耐的神情。
两人相互看着对方,沉默了一会,秦恩继续问道,“你大费周章,筹谋布局颠覆坛森皇权,并不是想成为宗母,而是因为恨南余皇?”
禾杏沉吟了一下,低下眼皮轻声道,“是,他杀了我最亲的人,还指望我替他卖命,哼!是有多愚蠢的人,才会以为权力可以平抚仇恨。”
“我确实听秦雀说过,你从小便没有父母,是族人把你养大,南余皇杀了你的双亲吗?”
禾杏摇摇头,“我是被抛弃的人,本来就没有父母。”
“……你的过去,可以告诉我吗?”
“前尘往事,不提也罢。”禾杏担心自己说多了,被秦恩察觉出南余皇利用禾宿宗女鲜血续命的秘密,干脆装作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搪塞过去了。
一盏茶过后,盛严图的马车也回来了,同行而来的还有坛森被俘的桃丞相。比起当初在坛森之丘意气风发的威风样子,现在他的狼狈之相犹如丧家之犬,跟在盛严图身后瑟瑟发抖。
“好久不见啊,桃丞相。”禾杏面带讽刺的笑道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看见禾杏赫然出现在秦恩的军营,桃丞相非常疑惑,可是秦恩正盯着他,所以后面的那句疑问立刻吞进了肚子里。
“桃丞相,麻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不想废话,秦恩向盛严图眼神示意,对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。
“你,跟我来!”盛严图嗓门大,他话音刚落,桃丞相立刻惶恐不安的跟了过去,秦恩与禾杏也一道同行。
军营大门里侧的楼梯,直通向分布两边的瞭望塔。外面寒风刺骨,虽然没有漫天大雪,却也不比平炎暖上几分。也许老天爷知道坛森国运已尽,整个森平城冷得像幽谷,太阳还未西下,周围却毫无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