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丞相扶着冰冷的塔墙勉强站稳,应盛严图的要求看向营外百米之处,其余几人皆把目光投向那里。只见军营百米开外站着三个人,其中一位浑身发抖的黄袍老人在中间,随着萧萧北风左右摇晃,好像随时都会倒下。他身旁站着两个衣着单薄,体型消瘦的黑衣人。两人脸颊通红,却自在的立在寸草不生的冻土上,似乎完全不受严寒影响。

“啊!是皇上!是皇上!”

看清楚后,桃丞相忍不住大喊一声,声音悲戚绝望。

盛严图按住对方因为激动而晃动的肩膀,大声问道,“真是你们的皇上?没有认错?”

“怎么会认错?老朽服侍皇上大半生,皇上的举手投足皆铭刻于心!……你们,让皇上在那种地方干什么?”

没有人回应桃丞相的疑惑,秦恩远眺着南余皇的方向,身旁的禾杏问道,“我要的人在哪?”

“马车送来了,但还没有醒。”

“带我看看。”

盛严图把桃丞相带走了,秦恩陪禾杏从塔楼上下来,来到一个营帐前。掀开帘布,一股木炭燃烧的味道扑面而来,里面的温度还算温暖。除了门外站岗的守卫,里面还有另外两个守卫。

营帐不大,中间放置一张床榻,上面躺着一个人,边上除了炭火盆,方桌旁坐着随行的军医。禾杏走过去,目光缓缓落到床上的少女脸上,她忍耐着心中的激动,轻轻走到床边,坐在床沿上。

“她怎么样了?”

军医犹豫了一瞬,看向秦恩,再回复道,“回夫人话,这孩子的身体气虚血亏,其严重程度异于常态,老夫已经行针施药,眼下只能靠她自己挺过去了。”

禾杏木然的点点头,眼前少女的五官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样。可是,惨白的脸色,瘦削的脸颊,紧闭的双目,却没了从前灵动的生命力。

沉默了很久,禾杏看向秦恩,“我现在就要带她走,把我的马牵来!”

“她现在这个样子,没办法骑马。”

“让她趴在马背上,我要立刻带她走!”

“让她在这里修养几日,说不定就能醒过来了。”

“你不想跟我换人吗?再拖几日,我可能就改变主意了。”

面对禾杏的坚决,秦恩虽然满腹疑虑,但还是打算先把南余皇换过来稳妥,“行!”

未几,营帐外牵来一匹马,正是禾杏的坐骑卷卷。禾杏抱起禾亭果,给她穿戴上保暖衣物,并在她嘴里塞入一片伏峰雪参,再让人把她安稳的放置到马背上。

“走吧,我带你回家。”禾杏牵着马,不时回头看向马背上的禾亭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