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兆莛没吆喝让她进去换,柜门拉开了,接着布料悉悉索索声,哗哗抖被子声音,过片刻,他抱着换下的被套床罩枕头套出来,走到阳台上,塞进滚筒洗衣机里,倒洗衣液,按启动键。
陈纯然静静看着他。
他身上的白色天丝麻衬衣沾满烟灰,汗水半湿了额发,凌乱地贴在额前,脸上斑驳烟灰,没有原来的白皙光洁,却比平时更好看了,有一股触目惊心的居家性感。
薄兆莛从阳台出来进书房。
陈纯然搁下医书,抓起靠垫抱在怀里,身体不停哆嗦,又热又冷。
书房清理的时间比厨房还长。
清理过墙壁屋顶清理书柜,满书柜的医书,一本一本拿出来抹拭掉尘烟,再抹拭书柜,搁回去。
怕湿布浸湿了书籍,用的干清洁布,干布清理起来更难。
各处抹拭完了,拖地板。
屋子清洁如新。
再喷上茉莉花香味清新剂,老树逢春,枯木再生,满园春色。
看一眼手表,薄兆莛惊叹:“天,都十二点了。”
看陈纯然,“肚子很饿了吧?我身上太脏了,这么脏不能做饭,你稍等我一下,我洗个澡再做。”
说着进卫浴间,走到门口顿住,苦恼地拍头:“我没衣服换呢。”回头来,看着陈纯然,期期艾艾问:“我能让司机给我送衣服过来吗?”
陈纯然默默看着他。
妹妹去世,母亲重病,伤心又费神,他瘦了许多,脸庞轮廓比刚认识他时刚硬许多,眼窝有些深,眉棱有些高,鼻梁直而硬,准头高挺,金戈铁枪。
薄兆莛在她专注的目光里渐渐红了脸,先是脸颊,接着耳朵,最后,脖颈都红了,红彤彤像染了火烧云。
“薄兆莛,谢谢你!晚了,你回去吧。”陈纯然缓缓说。
薄兆莛顶着大红蕃茄脸蛋,莫名其妙看她,“我还没做饭给你吃呢。”
陈纯然一双手握紧,缓缓地重复了一遍,又说:“三更半夜瓜田李下的,请你避避嫌。”
薄兆莛脸上鲜艳的蕃茄红消退,换了惨淡的青紫茄子颜色。
陈纯然凉浸浸的眸子看他。
背光的脸晦涩不明,唯一双眼睛格外清明。
薄兆莛觉得几个小时前骂许桐的“傻逼”两字大大地写在自己脑门上。
空气清新剂似乎喷得多了,茉莉花香味浓郁得令人呼吸不畅。
沉闷、苦涩、羞恼、疼痛挥之不去。
作者有话要说:没榜居然有涨收藏,意外的惊喜。
宝贝们瞅瞅隔壁《探花郎与小媒婆》,若还顺眼收藏一个嘛~
开了预收快一个月了,就我自己跟毅玖两个收藏,不知是不是晋江最悲催的,我想找生姜擦擦眼了。
第33章
窗外秋风吹过,幽幽细细风声。
静默里,薄兆莛吹了个响亮的忽哨,嚣张一声笑,“陈大夫说的有道理,我是得避嫌了。”语毕,不紧不慢往外走,步子潇洒如模特走T台,拉开门将要出去了,又蓦地回头。
陈纯然启唇,未及开口,薄兆莛越过她,大步进了厨房,提起硕大几袋垃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