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珥凑近他跟前告诉他:“是啊,我也想你呢。”
林湛的清醒没维持多久,他入睡很难,好不容易闭上眼睛,睡不实,常常半小时不到,就猛的睁眼,警惕打量病房四周,打量她。
他噩梦反复,那时候,他就又不认得她,不知道自己在哪。
冉珥只好把那些话再教他一遍,直到他情绪稳定。
……
这样的日子持续一个多礼拜,终于慢慢好转。
冉珥抽空和余馨回趟家,医生说林湛可以吃些正常人的饭,不用再给他生灌营养液。
昨天给他喂了点稀粥,他一直说饿,想吃东西,后来趁没人时,偷偷问她:“你是不是拿面条去我的墓地拜祭我?”
冉珥当时手里正拿一瓶营养液,新鲜好不好喝,听完他话,吓得口干舌燥直瞪眼,扬起营养液灌自己一大口,登时恶心的喷出来。
靠,这是什么神奇的腐朽煮豆水?
冉珥愤愤将那鬼东西扔一边,谨慎盯着他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能想象吗。被一个大活人,问他自己的墓地……冉珥头皮发麻,他要知道她还去祭拜过好多次,怕不会被气死。
“梦见的。”他躺在床上,眼盯着她看:“这么说是真的?”
她不知怎么答,没跟上节奏,他也没等,垂下眼睛兀自寻思着:“我还有个墓,你去那送面,但是我一口都没吃着……”
吃面还不容易,冉珥于是欢天喜地回家,余馨炖了排骨,她用炖好的排骨做了一大碗香喷喷的排骨面,加上青菜,面和汤分离装进保温盒,和余馨一起带回医院。
冉弋杭在病房照看,走在楼道就听见冉弋杭底气十足的笑声。母女俩相视一笑,推门进去。
“什么喜事,这么高兴?”余馨问。
冉弋杭手里拿着大本红色证书:“这不,林湛警大的校长刚来过,说是让他回校,做特聘讲师。”他手指上面四个金色大字,声音挺骄傲:“聘用证书。”
冉珥并非不替他高兴,但是高兴的同时,又不是滋味,昨天市里和局里领导带人来慰问,说是调他到网监大队,直接任大队长,一帮人围着个病人,聊来聊去,全是工作、荣誉……
林湛打官腔的样子也像极了认真贯彻全会精神的老地下党。
冉珥躲在病房外面,看他又帅又假装严肃的脸,直想笑,现在则满是无奈,见他撑床要坐起来,过去竖了个枕头放他背后:“伤还没好,就给你布置这么多工作,你们领导怎么不疼人,当牛使唤你呢。”
冉弋杭和余馨交换眼神,抿了笑,冉弋杭酸溜溜的说:“呦,心疼了?”
弄得冉珥不好意思,忙打岔:“我就是……实话实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