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安若那媚得使人骨头酥掉的面容,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“承认吧,祁二少爷。你喜欢的,你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所以,当安若在他面前有些冷淡且嘲讽地说出这番话时,祁文煜是恼羞成怒的、被戳中痛点的、无地自容的。
仿佛他所有体面、高雅的外皮都被扒了个精光,露出了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、承认的不堪和肮脏的欲|望。
……
他们之间,很久都是这样。
交流总是带着些阴阳怪气,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总有暗流涌动。
没有什么能骗得过安若的眼睛,他总是在祁文煜经过的时候,衣冠不整地斜倚在门边,用半开玩笑的几句话让祁文煜的心里狼狈不堪。或是在谈话间藏着下流的调戏,祁文煜往往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琢磨出其中的嘲讽。
出于教养,祁文煜选择无视这个无礼的娼妓。
想必时间久了,这个风尘中的男子就会厌倦。毕竟祁文煜没有回应过,也没有大额打赏过安若。娼妓都是这样,明面上媚好客人,但肯定在背地里骂过他一毛不拔。
只是,玉蜻蜓的话点醒了祁文煜。
“安若他每次都戴那根簪子。”
那只是祁二少顺手打赏给小厮、小倌的东西,整个锦华楼上下都有,并不值钱。
而且那簪子太过素雅,悄悄地隐匿在安若极为华丽的衣着和妆容之下。祁文煜未曾注意到。
也是因此,祁文煜才慢慢发现,安若其实很“照顾”他。会替不善言辞的他与其他客人辩驳,会在天冷时顺手递上汤婆子,会在祁文煜中暑时调笑着用攥过冰块的手贴在他脸颊。
安若并不是庸俗无脑的人,相反,他聪明至极,知道该怎么拿捏人心。
其实,祁文煜想不明白,为何淡雅又疏离的玉蜻蜓会与安若交好?他甚至能常常看见安若躺在玉蜻蜓的床上,枕着人家的大腿,惬意地看着话本。
后来祁文煜才知道。
安若看的不是话本,是账本。安若和玉蜻蜓不是私情,只是友情。安若在那儿,是为了等他。簪子也是安若真心喜欢,只因为是祁文煜顺手送的。
……
对安若莫名的抗拒,在他偶然瞥见安若接客的那天戛然而止。
门没有关严。
似乎是低级趣味的恩客故意的,安若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几个男人钳制住安若的手脚,说着下流的话,做着龌龊至极的事。
哪怕祁文煜曾经觉得安若艳俗、风尘,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美丽的人会被凌|虐至此。他被这场暴行定在原地,如遭雷击。
“你们放开我!我|日|你们祖宗!”
安若一点也不风光、一点也不享受。他拼命地挣扎,面色狰狞地吐出肮脏的唾骂。
然而他所有的行为对恩客而言,都是这场暴行的调味剂。
反抗?越是辣的越要狠狠调|教,征服了才舒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