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女王懒得理他。脸上的龙鳞隐隐作痛。
她钻进被窝里蜕皮。新龙鳞挤掉旧龙鳞,好像无数根刺从身体里往外顶,很快就有了血腥味儿。
每一次蜕皮都很痛,同时怨气加重,苏摩草入不敷出。她眨了眨眼:不过是大限将至。
痛得厉害时她会安慰自己,结束后就去杀人泄愤,如果玄术师不够杀,随便什么人都可以。
他们邪恶我要杀,他们无辜我也要杀——他们凭什么无辜?为什么不能替我分担痛苦?
焦女王泡在浴缸里洗玫瑰花,这次没有用泡沫——她流了太多血,恢复人形之后还在流。听起来很诡异,身上没有伤口,血像汗一样,从毛孔里钻出来。
苏摩草能止血,她却不敢嚼太多。
它的味道很不错,像柑橘那样的甜,细品又有一丝酸。她想,柑橘是种太普通的水果,没事儿谁细品呢。
焦女王嚼完苏摩草,只能再嚼玫瑰花,自欺欺人,聊胜于无。
她一洗就洗到了半夜。
白翩在外面敲门:“还没好?”
焦女王嚼完最后一片玫瑰花,发现自己置身一片血海之中,不禁就好笑地开了口:
“我游泳呢。”
白翩的笑声隔着磨砂玻璃门传来:
“也对。你是龙。”
他边笑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:
“疼吗?”
焦女王无语:“跟你掉毛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