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大表哥和小堂叔一起回来了。
他们并没有替人抱打不平后的意气风发,反而一个郁闷憋屈、一脸铁青,一个失魂落魄,双目无神。妈妈叠声追问许久,大表哥才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。
“那混账东西和他妈老汉张口就是这媳妇不要了。反污蔑曾家骗嫁,瞒着把个神经病女儿塞给他们家。”
“曾伯说自己的女儿自己养得起,这口气咽不起。我们就把混账东西家里砸了,他们嘴上欺软怕硬,也不敢上来拦。”
妈妈哼了一声:“正该这样!只是你这个神气是……”
大表哥咬牙切齿:“曾玉美糊里糊涂地,还护着嫁妆大喊大叫,一会儿就晕过去了。大家把她送医院,检查发现怀孕快两个月。”
妈妈一愣,等反应过来,立刻扭头对一边听热闹的颜缘发话:“缘缘,去给大表哥下一碗面条,打两个jī蛋。”
这是要支开她的节奏。
然而颜缘并非真正的小孩子,立刻明白过来——曾玉美发病流落在外三个多月,怀孕快两个月。一个神志不清的年轻漂亮女人,流làng在车站码头等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……
这天,小堂叔消失了半天。
长辈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找,这个时候,只宜偷偷躲起来难过。
颜缘却没法放心。人在陷入困境的时候,很容易走极端,非关个性,一时情绪也能杀人于无形。她在桔树林、竹林、院子后山到处找,都不见小堂叔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