菖蒲了然地点头,先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去侧厅,不一会便双手捧了一杯晃晃悠悠的绿茶出来,小大人似的对担忧注视着的妈妈抛去一个肯定的眼神,同时做了个无声的口型:“没关系——”

圆团子一样的小女孩蹑手蹑脚地走到红发男人身边,将茶贴心地放到一个既不远,也不会妨碍他动作的距离,确认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之后便适时地前倾身子,摆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崇拜,奶声奶气地小声惊呼:“哇,爸爸好厉害!”

处于微妙下风的赤司征十郎凉凉地看了她一眼……目光飘到那两个丸子上就更凉了。

菖蒲好像没注意到一般,继续弯着眼睛甜笑,她挠了挠脸颊,好像苦恼地自言自语一般:“唔……阿市舅舅扎的头发,没有爸爸扎得舒服,头皮有点点痛痛。”

十分钟之后。

银发老翁有些无奈地低着头端详棋盘,开始从头捋顺赤司征十郎突如其来的神之一手,刚刚获胜的红发男人没有展露出半分喜悦,而是侧身忙着给女儿解头发。他伸出掌心,耐心细致地揉着菖蒲的后脑,语气中辨不出喜怒:“还疼不疼了?”

“不痛了,”菖蒲摇摇头,细软浓密的金发随着动作晃悠,随后突然伸手,细软的手指抓住父亲的手腕,她憨态可掬地起身转了半个圈,小鸭子一样扑到父亲的肩头,嫩乎乎的小手轻轻拨弄爸爸的红发,她歪了歪头,“爸爸带我吃和果子。”

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,很有原则地跟女儿对视两秒,随后认命地将她抱起来,起身往侧厅走去。

菖蒲的撒娇技能第无数次大成功,得意地趴在爸爸宽阔的肩头,眯着眼对妈妈比出两根肉||肉的手指。

冬花无奈地叹了口气,又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吃过午饭之后,冬花领着御哉和菖蒲回了自己原本的房间,而赤司征十郎则被祖父叫走,准备在双方都没有无脑吹彩虹屁的啦啦队前提下,公平公正地再比一次。

菖蒲在房间里跑来跑去,探寻新大陆一样看着房间里的摆设,御哉乖乖巧巧地坐在榻榻米上,仰着脸细细地看书架上母亲幼时庞大的阅读量。

“好多都是乐谱,”御哉一面看着,一面轻轻出声,“妈妈从小就很擅长乐理了呢。”

“也很好地遗传给我的御哉啦。”冬花目光温柔地揉了揉红发男孩的脑袋。

赤司御哉还没来得及脸红,就听到妹妹的喊声:“是爸爸和妈妈!没见过的照片!”

榻榻米上的两人循声看去,发现菖蒲正费劲地踮高了脚尖,拉长胳膊,从不高的书桌上往下扒拉一张相框。

冬花无奈地起身走过去,拦腰把女儿抱起来,让她自己顺利地拿到那张照片。

“是结婚时候的吗?”菖蒲从妈妈怀里挣出一个小脑袋,好奇地看着相框上比现在稚气几分的父母,“妈妈那时候好漂亮哦,大美人!”

冬花把她放到榻榻米上,笑着拧了拧她的脸:“小甜嘴,就想着怎么哄我和你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