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——!”老老实实的赤司御哉辩不过,“你”了半天也没“你”出个所以然,差点当场昏过去。

“好了好了,”老妇人满含笑意地出来平息事端,拉开互挠的两只小猫,同时伸出手指,遥遥一点菖蒲,“菖蒲,不许这样气哥哥。”

菖蒲听出曾祖母声音中的包容,一吐舌头,虽然明显没听进去,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答应了。

“菖蒲这也太……活泼了,”坐在一边看戏的冬花看着儿子羞愤的脸,发愁地叹了口气,同时祸水东引,伸手拧丈夫的大腿,“都是你!娇惯得她都不成样子了,这以后可怎么好啊。”

“以后?”赤司征十郎脸上是和菖蒲一样的无所谓,“菖蒲不过是使使古灵精怪的小性子,她有分寸的,而且这不是还有我吗。”

冬花对他这番溺爱的发言十分无语:“……那以后嫁人呢?”

“她不想结就不结,如果想结,那就——”

“……”冬花从他意味深长的留白中得出某种信息,面色复杂地挑了挑眉尾,“……招婿啊?”

“赤司家还是能够容得下她丈夫的。”赤司征十郎十分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。

冬花一口气还没叹出去,刚刚被爸爸安排好的赤司菖蒲却从银发老翁的手心里笨拙地爬起来,乖巧地张手让曾祖父给自己穿上外套,最后还聊表感谢地捧住老人的脸,认认真真地在老人侧脸上“吧唧”了一口。

“菖蒲,”赤司征十郎看出什么,当即脸色一变,沉着脸对菖蒲招了招手,“外面冷,不要出去,来爸爸这里。”

“啊?”菖蒲立刻暴露情绪地垮了脸,眉头皱了起来,撒着娇拉长软糯的声音,“可是我想出去玩——”

“爸爸抱抱你,快过来。”赤司征十郎缓下声音,眉眼柔和下来,和颜悦色地对她张开了手。

然而金发赤瞳的小女孩并不十分领情,她在爸爸温暖的怀抱中留恋地看了一眼,随后毫不留情地奔向了门外:“等我回来,爸爸再抱菖蒲吧——”

“征十郎,”银发老翁见赤司征十郎作势起身要追出去,迅速开口做了外孙女的僚机,他端起茶杯来啜了啜,又低头理了理和服宽大的袖口,“我们也许久没有对弈过了。”

赤司征十郎身体一僵,在长辈面前还是低了低头:“是。”

仆人们手脚麻利地支起将棋桌,受父母熏陶对将棋极有兴趣的赤司御哉也兴致勃勃地坐了过来,他刚看着父亲和曾祖父摆开架势,又突然想到什么,抬头扯了扯身旁母亲的衣袖:“妈妈,菖蒲是不是去找阿市舅舅了?”

“……”冬花看着丈夫骤然一顿的动作,立刻干笑着对儿子摇摇头,“妈妈也不知道呢,嘘——我们不要打扰爸爸和曾祖父下棋。棋手是最需要安静的,御哉也知道,对不对?”

“嗯!御哉知道了!”红发男孩眼睛晶亮地点了点头,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