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织低头打理毛线:“我可劝不了他,我连你爸爸都劝不动,还是你自己跟他说。”

“我跟他说……”冬花鼓着脸,有些为难,“他肯定会跟我生气的。”

“好了,先别想那些了,”诗织把毛线递给她,“不是说要给他织条围巾吗?”

冬花轻轻“啊”了一声,赶忙接过来,然而刚把线头揪出来又慢下动作:“织个什么花样好啊?”

诗织跟她一起歪着头想了一会,突然福至心灵地一拍手:“我记得征臣的书房里有本编织大全,稍等一下,妈妈去拿。”

“好。”冬花乖巧地点头。

赤司看着母亲起身的动作,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,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:“妈妈…别!让佣人拿就好了……”

然而两个人谁也没听到他的话。

诗织打开门走了出去,冬花斜斜地跪坐在沙发上,一边摆弄手里赤红的绒毛线,一边轻声哼唱着什么。然而许久过去,却不见诗织回来,冬花疑惑地皱皱眉,起身打算去下面看看:“妈妈去哪儿了,这么久都不回来……?”

“冬花!你再等一等,不要出去!!”赤司从床上撕扯下一半身子,焦急地阻止她。

但冬花对他的声音充耳未闻,依旧赤着脚,小跑着出去了。

“冬花!!!”情急之下,赤司咬着牙一个用力,终于从床上挣脱下来,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拉开门。

然而门外并不是他熟悉的小客厅和走廊,而是一片纯净温和的白光,母亲和冬花就一前一后地走在这片白光里,而光的尽头,是一片虚无。

赤司登时睁大了眼睛,眼底沉出一片郁然,全身的肌肉绷紧,他立刻冲了出去:“妈妈,冬花!!不要去那里!冬花,妈妈——”

然而无论他怎么跑,不但追不上前面那两个闲适散步的人,距离反而越拉越远。

不知跑了多久,赤司弯下|身子,汗水从额上滑落,他拄着膝盖喘着粗气,刚刚抬起眼睛,就直接目睹了母亲被那片虚无吞噬的场景。

而冬花离尽头也相距不远。

他心一紧,咬着牙迈着沉重的腿脚重新跑动起来:“冬花——!”

和之前不同,这一声呼喊似乎实实在在地传递到了冬花耳朵里,少女的背影一顿,随即转过身子,身上的白裙突然变成帝光制服,她慢慢勾起唇角,对他绽出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