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头来,居然只是竹篮打水。
他手恍惚一松,丝毫不管因此摔到地上的少女,西园寺和也后退了几步,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崩溃,他顿了顿,直接转身从木屋跑了出去。
而这时,佐藤刚好探头进来,见状匆忙回头看了她一眼,便高叫着“少爷——”追出去了。
冬花瘫坐在地上,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——兵行险招,她赌对了。
晓之以情的法子行不通,她当即就在心里勾画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,她第一次见西园寺和也,对他的性情习惯一概不知,但在刚刚的试探里,她也发现这少年极为敏感,自尊心强到几乎自卑的地步。
他把接下来的大半辈子全押在了这场赌博上,成生败死,他自负才华,但同时也自欺欺人地明白自己根本比不上一直精英教育的冬花,但如果一朝除去,他矬子里头拔将军,或许也能得到父亲青眼。
然而这位他永远也追不上的姐姐,却怜悯地告诉他,父亲其实最看重的是血统——他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东西。
信仰一朝破碎的滋味,冬花最清楚不过。
冬花缓了半天,门外还是一片死寂,她慢慢撑着身体站起来,先一阵后怕地把桌子上一把雪亮的尖刀藏在极其隐蔽的角落,这才扒着窗户借着缥缈的微光,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。
木屋后有一条河,四面八方都是荒无人烟的杂草丛,也不知道是哪片荒郊野外,两个对她怀着恨的不确定因素都离开了,冬花争取出时间,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警方。
而另一边,在警车上奔驰的警员正语速飞快地向电话另一头交代情况:“西园寺小姐从公司坐上的车就扔在洛山门口,里面没有发现挣扎痕迹,找到一支镇定剂残余的针筒,而那个司机佐藤,也查到了。”
“佐藤光,四十一岁,东京人,之前做外卖员,后因差评积攒过多被辞退。妻子在十三年前病逝,家里只有一个女儿,女儿名叫佐藤雪乃,在京都洛山高校就读,前几个月自杀了。”
听到「佐藤雪乃」和「洛山」,坐在后座上的赤司征十郎登时皱紧了眉头。
“不过佐藤光的账户非常有问题,这边查到他在大约一个半月之前,账户上突然有一次四百万円的进项,来源于个人,给他打钱的那个人也查到了,是个三十五岁的单身妈妈,名叫三宅美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