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都清楚了,辛苦。”坐在西园寺家的警官点头回答,按掉电话之后,他侧身对身旁的男人问道,“三宅美香,这个人西园寺先生认识吗?”
男人沉着脸,眼瞳里聚起危险的锋芒:“认识,这样一来,我想我已经知道绑匪了。”
纵然西园寺冬花是卡在他心头的一根刺,却是他父母膝下的好孙女,也同样是她订婚以来他一直亲手雕琢的玉——而现在居然有人敢毁了他雕琢到一半的成果,让他父母承受老年失子的痛苦,断送西园寺家昌盛的荣光。
男人脸色森寒。
“好,好明白了。”警员挂掉电话,对身旁的技术人员吩咐,“立刻通知交通部门,设置临时路障,线路图已经发过去了。”
技术人员注意到车子方向的改变:“人质找到了吗!”
“找到了,在荒郊,说起来也奇怪,”警员把提神醒脑的烟按灭了,“定位是人质父亲提供的,如果有为什么不早拿出来?”
赤司征十郎霎时眼睛一亮,难得急切地问道:“目的地远吗?还有多久能到?”
“不远了,”警员猛打方向盘,“抄个近路,十分钟。”
十分钟的时间却好比过了十年,赤司征十郎看着窗外渐渐消失的房舍,和逐渐茂密起来的飞掠而过的树木,无比恳切地希望能开得再快一些。
警笛呼啸而过,然后在轮胎摩擦泥土发出的闷响中刹停。
“你在外面等着,不许靠近现场!”留下这样一句话,警员备好枪|支,神情戒备地和同僚们汇成一小支,端着枪慢慢靠近那幢小木屋。
赤司站在警车旁,在缥缈朦胧的天光中锁紧了眉头,焦急等待。
然而赤司还没看到他们走近,警察们却集体脚步一顿,随后其中一人出列,从木屋旁的破车中揪下来两个人,其中一个正是佐藤光。
“我、我、我全都说,”另一个哆哆嗦嗦,满脸惊恐的少年在众多黝黑的伤口下举起双手,结结巴巴地交代,“绑架西园寺冬花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,我自首,能不能从轻处理啊警察先生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警员懒得跟他普法,直接端着枪打断他的话。
“三宅和也。”少年脸涨得通红。
“人质在哪儿?快说!”警员疾言厉色。
少年像是被吓到了,身体猛地晃悠了一下,他颤抖着伸出手指,往远处一指:“绑在那片杂草里。”
警员向同伴使了个眼神,两个人将三宅和也和佐藤光拷上手铐,押回警车,其他人立刻向刚才他所指的那片远远的杂草丛赶去。
赤司征十郎侧了侧身子,面色冰冷地让出一侧车门,方便警员把两个绑匪押上警车。他一眼都不愿意再看,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地低下头,然而刚才滞留在视|网|膜上的画面却让他眉头一皱——他看到年纪较小的那个少年,飞快而隐蔽地看了一眼那小木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