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。”他说,“街道管理都没能让我改变我的墙面,你做到了。”
“那我可以暂时在这儿呆一个周末。”伽弗洛什说。
格朗泰尔抬起头去看着爱潘妮。他冲她点了点头。爱潘妮露出了一个像要哭出来一样的微笑。
“谢谢你,格朗泰尔,谢谢你。”她重复地说道,像是要掩饰慌张一样看了看自己的手表,“我要……我得去换班了。谢谢你。”
她冲安灼拉也招了招手,转身匆匆离开了。
“嗯,安灼拉。”格朗泰尔说,“我一会儿就跟你解释。你可以帮我收拾一下我的书房么?我可能要在那儿添一张行军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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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此处格朗泰尔在用法学院入学考试题目中的一类Logic flaw开玩笑,这个flaw类型的中文名称是我瞎翻的(?)
*此处格朗泰尔在用写法律意见书和工作文件的标准正文字体开玩笑
第9章
这一点是近来前所未见的:格朗泰尔在刮掉他的胡子。
这不是说他从来不刮胡子——只是自从至少三四年前,他就开始习惯于不再刻意地让他的胡子维持整洁状态。他对自己的形象放任自流,因此长期在流浪歌手和稍文明一点的鲁滨逊之间徘徊。每当古费拉克看不下去,声称这会影响检察院的胜率时,他才会草草清理一下那些颓废的碎发,让他们随便地维持在一个并不整齐但好歹还看得到皮肤颜色的程度。然而此时此刻:他正在把它们彻底消灭。剃须刀在他脸上的泡沫中推开一片道路,那块皮肤上此刻已经只剩下隐隐的青色。这实在异乎寻常,不过总的来说,这整个周末都是异乎寻常的。
这整个周末从周五晚上开始。在爱潘妮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匆匆离去之后,那个叫伽弗洛什的孩子抄起手臂、抬头看着格朗泰尔。
“可以让我进去了么?”他说,“虽然我不知道爱潘妮在想什么,但我猜我只能先和你待在一起了。”
“呃,当然。”格朗泰尔说,向后退了一步,把走廊让了出来。说到底,他也不知道爱潘妮是怎么想的——让他照顾阿兹玛的孩子!这只能说明她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。然而,他还拿不准这孩子对他是怎么想的。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“谢了。”那孩子说,走进了房间。他以一种巡视军队的方式又转向了安灼拉,“你呢,你是谁?”
安灼拉愣了愣。“我是安灼拉。”他谨慎地说。
“噢。”那孩子说,“你是给杀了德纳第老头的人辩护的家伙。爱潘妮真是把我送来地狱喝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