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玉抓紧徐音的手。她在提督府生活了这些时日,也不需要再做粗活,手又变得白嫩,摸起来很舒服。他回想方才徐音说的话,明白她的意思很简单:便是讨好自己,不被杀罢了。
他越想越烦闷。
这是熟悉的院子,虽然已然有十多年没再去过,这庭院中的一草一木、砖石亭阁都是那般熟悉。魏玉试图去寻找小时的记忆,想到的却只是十几年前的灭门案。
他这样想着,又握紧了徐音的手。她吃疼地拧起眉,撇了撇嘴:“厂督你捏疼我——啊!”
窗户没关紧,风漏了进去,那窗户在不断地吱呀吱呀摇晃,像是在唱什么诡异的曲调。骤然间风起,窗户“咣当”一声摔上,陈旧的灰尘落下,徐音失声尖叫起来,下意识往魏玉的怀里一钻。
娇软入怀,魏玉先前也不是没有抱过她,此时却觉得身子有些僵硬,更觉得隔着不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她绵软的手感。他在原地僵了一瞬,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她腰际。不盈一握的腰,他没想到徐音的腰居然也能如此柔软。
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腰,生生被逼出了眼泪,胡乱地蹭在他胸前的衣服上。她毛绒绒的脑袋深陷在自己怀中,他深吸一口气,还是没有选择把徐音推开,低声说:“松开。”
“厂督我我我不!”她吓得一张小脸煞白,“我不敢走了。”
风眼瞧着大了些,像是拍打着门。魏玉想起在十几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黑夜,全家上下,无一幸免。他们在拍打着门,但门却在外面被锁上了,生冷的风吹得窗户吱呀吱呀地响。
灭门很快,魏家不大,也没有多少人,他倏然记起来最后他们都在搜寻他,却怎么也没找到。
灭门那天发生的具体细节,他早已在深宫摸爬滚打的那些年忘了,一个人在极度惧怕想起一件事的时候,忘得最快。
窗户,搜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