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聆将近天亮退烧,体温回稳到三十七度左右, 南鹤揉了揉换了一夜毛巾的胳膊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, 江聆的卷密的睫毛颤了颤,睁开了眼睛。迷蒙的双眸看着天花板, 转头看见南鹤的那一瞬间就像被打开的小夜灯。
“啊”
江聆激动起来, 喉咙沙哑却说出来什么, 挣扎间扯掉了手上的针, 扑进了南鹤的怀里。
南鹤:“!!!”
抽出纸摁住江聆流血的手背,一边抱着他安抚他,“没事了没事了,不怕。”
原本情绪还算平和的江聆, 顿时抽噎起来,扑在南鹤的怀里呜呜小声哭泣起来。压抑的哭声在只有零星几个患者的诊室里尤为明显, 腔调里都是藏不住的委屈。
“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?”南鹤轻声哄道, “江聆?小傻子?乖乖?”
江聆的哭声渐渐低下去, 静静地只有抽噎声, 脑袋伏在南鹤的肩膀上, 瘦弱的肩和腰背在南鹤的手下,单薄地像是一张纸。
南鹤也不打扰他,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,一遍一遍,不厌其烦。
江聆趴了将近十几分钟,许是哭够了慢慢抬起头转过来,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眶。
“不哭了,来喝口水。”南鹤拿起一旁的热水壶在冷却的杯子里加了些热水,插上吸管端过来,“把水喝完。”
江聆睁着兔子一般的双眸,接过水杯乖乖喝水。一杯水喝完,两只兔耳朵又垂下来了。
“手背疼不疼?”南鹤放开摁住针眼的手,见没有再流血才放心。这么一会儿药水已经流了大半,南鹤按了呼叫铃过来麻烦护士处理,“针还是要打的,不打还生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