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闵的眼瞳动了动,寒意凛然地投来一眼。
“听说您当时状若疯癫,不让任何人触碰皇后,林尚书虽趁您昏迷,先斩后奏冒死将其遗体收殓,但您醒后却至今未同意下葬,
我此方来,便是希望陛下放过我的母亲。
谢闵微微直起了身,双眼腥红:“放肆!!
“她是一国之后!是朕的妻子!朕没有同意,她便不能死!!
庭筠冷冷瞧着,只觉可笑:
“那您倒是让她活过来啊?
“让她不必一摊血肉地躺在那个漆黑的棺椁里,不必直到最后不能安息,在那里收缩、腐烂,不必被您如此轻贱。
“闭嘴!!
谢闵站起身,目眦尽裂。
“一介赝品也敢如此叫嚣!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吗?!
幽静昏暗的殿内,烛火将他的影子拖得扭曲,仿佛盘踞在墙面上的鬼怪。
庭筠默了一瞬,再开口时,却是平和的仿佛日常聊天般的口吻:
“在贤明殿时,您曾那样笃定说,先帝绝情至此,您绝不会做像他一样的丈夫与父亲。
她用着最温和的语气,说着最诛心的话。
“而如今,您也成了这样的丈夫、这样的父亲。
眼前的天子,被杀的片甲不留,狼狈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