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几之上的茶杯被他拿起狠狠砸来,庭筠没有躲,任由青瓷撞在额角,而后碎裂的边缘划出一道伤口。
瓷器坠落在地,支离破碎。
“滚!!
天子暴怒的声音应接响起。
鲜血从额上滑下,漫过眼尾,像是流出一条血泪。
“臣,遵旨。
他们之间,担不得“儿臣二字。
庭筠行了最标准周到的礼数,转身离开。
她故作魂不守舍地从殿中走出,一言不发地掠过那些妃嫔。
那道伤口,明明白白地让赵灿瞧见。看着她抑不住上扬的嘴角,庭筠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,便由紫苏搀着沿路返回。
一到殿中,紫苏便急忙为她治疗额角上的伤,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,大抵也还是那些老话,庭筠便回了一个笑,说道:“我有分寸,没事的。只是有点乏了,你也下去休息吧,之后还有的忙呢。
紫苏拗不过她,帮她包扎好便退下了。
庭筠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浊气,谢商因情绪太过激动而被皇帝及众大臣暂时禁足在东宫,还好出不来不能来找她,不然可有得她头痛的。
庭筠静坐了片刻,起身往偏殿走去。
介嗔痴还在那儿。
刚送回来医治时,太医们也是倾尽毕生所学才将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,拒他们所说,行医这么多年,从未见过伤的如此重的人还能顽强存活至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