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柳氏二人出去了,南栖低垂下头去便朝着上首孤零零一人坐着的大夫人福礼告退。
却被她叫住了:“叶姑娘且慢。我有话要与你说。”
南栖不解,却是在一旁站定,停下了要出门的脚步,声音不辨喜怒问道:“夫人要说些什么,是要替崔小姐道歉吗?”
崔氏闻言笑了,眸中似是有疲惫又有欣赏一闪而过:“你倒是生了副七窍玲珑心,能进能退,能屈能伸,比你姨母还要更聪慧些。”
南栖低下头去并不接这话,只是说:“南栖不敢当,南栖倒是羡慕姨母这样的性情中人。”
听得这话是还怨着呢,崔氏又道:“涟漪那丫头生母早亡,其父在她四岁那年便病逝了。崔家老祖怜她,我大哥大嫂也万事由着她,将人宠坏了。”
区区宠坏二字,便能干出同要人性命一般可怖的事来,还想求得原谅。
要知道,本朝民风虽开放,不拘女子改嫁另嫁,但却从未放宽过对未婚姑娘清誉的偏见。
毁人清誉,便是要毁了她一辈子。
南栖不接此话,崔氏便看着她继续说道:“你是个懂事的,也知道自己的身份。萧氏联姻首选五姓七望的贵女,涟漪是我的养侄女儿,自小便是知根知底的,同衍儿亦是青梅竹马。”
“他离开临安前我便着手要替他相看贵女,正巧崔氏找上了门,亲上加亲。此事已经去信给萧老太爷了,就待衍儿回来,挑一个黄道吉日上门提亲,交换庚帖去。”
“衍儿与涟漪的庚帖我已拿到皇觉寺看过了,主持批语天作之合,良缘难再得。叶姑娘,你明白我说的是何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