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不急不缓,慢刀子割肉,拿捏着南栖这颗陷入情爱的心。
心肠再硬之人,只要耽于情爱,心中装了一人,再硬的心肠也会变软。亦会不可控被旁人的言语所影响。
天作之合,良缘难再得,南栖无端得口中喃喃念着这句话,只觉舌尖泛着苦涩。
她不愿相信说要娶她的表哥会去娶旁人,这只是崔氏的一面之词。
绿墨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南栖,却不能插话,只无声地握住她的手。
掌心传来温热,南栖抬起头来,看向上首坐着的贵妇人:保养得宜的面庞上满是雍容华贵,极将他人命运掌握在手中的优容。
南栖毫不示弱道:“夫人知道二表哥的心意吗?二表哥会听从夫人要他娶谁便娶谁吗,若是如此,那便不是二表哥了。”
姑娘家纤弱单薄的脊背笔挺着,崔氏暗叹可惜,若是家世能再高些,也未必不能成一桩佳话。
她不能叫衍儿也同萧二爷一般。
当下沏了盏茶,浅酌了一口又道:“叶姑娘还是不明白本夫人的意思。如萧氏这般的世家,喜欢与否,真心与否,在权力和门户面前都不那么重要了。”
“你真以为衍儿会抛下崔氏这样的岳家不要,反倒与你叶家结亲。叶姑娘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了些,我知女儿家不易,才特意私下同你说清,此事你还需好好考虑清楚才是。”
崔氏瞥了眼站于身旁的崔嬷嬷。
崔嬷嬷接了示意上前递与南栖一盏茶,指骨修长若青葱般的柔夷摊开,接住那茶盏一动不动,仿若愣住了般。
因人离得近,崔嬷嬷老迈发沉的声音恍若就在南栖耳畔:“叶姑娘有所不知。萧氏有规矩,娶妻三年无子方可纳妾。若萧二公子娶妻了,便是要纳了姑娘也得等到三年后,不然便得挨五十鞭。想来姑娘也不忍心公子受此皮肉之苦,若是做通房,想必姑娘也不愿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