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谧的水房内,除却外头呼啸风声还隐有女子嘲弄一笑。
毕竟向来留给她的选择少之又少,得来的一切都少不得细细图谋。
过了一小会儿,绿墨捧着个木匣子匆匆忙忙进来了,她在门边拍掉衣襟上落的雪才向南栖这处走来。
—
玉笙居内,萧铎搁了纸笔看向从门边进来的丫鬟直接便问道:“东西可收下了,她,是如何说的?”
见向来清隽有礼的公子不待她行完礼便问话,云落低下眉去,掩下里头思绪。
她替云芙不值,早就听了些闲言碎语,说二夫人的表侄女容貌昳丽,艳绝临安。才来了府上不足一月便将公子的情丝勾了去。
十余年的情分抵不过一张美人皮。
丫鬟面上恭敬道:“回公子的话,是表小姐身前大丫鬟出来接谢礼的,让奴婢代为传达道她家小姐很是喜欢这份礼,承蒙公子还挂念着她。”
说的这般明显了,那表小姐分明是奇货可居,有二公子三公子在前头,就一道院门之隔也懒得出来亲自接礼。
分明是瞧不上自家公子的,偏生还要来招惹。
萧铎听了此话却放下心神,清朗的眉目过于温润显的有些势弱,书生之气浓得化不开。
清隽的声音在支摘窗旁响起:“如此,便好。”
云落掩下心底为好姐妹所抱的不平,上前去拿起墨条一圈一圈磨着,平滑细腻的墨顺着加上的清水淌出,似是要磨平她心底的难过疙瘩。
姑娘家爱俏,南栖表妹以往许是过的不易,希望这罐药能治好她手上疮痕。
萧铎轻轻起的心思如窗外落雪般绵绵沙沙,飘于地面上便渐渐融了,那般叫人难以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