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热衷打杀的护院,都禁不住心生余悸。
她却泰然如初。
犹自叠手端端坐在绣墩上,不吵,也不闹,仿佛观音手里的净瓶,从容,恬淡,安静,无需他人普度,自有一种洗心涤虑的力量。满屋狼藉喧嚣,都因她而淡去不少。
灯火晕染她眉眼,春花秋月也落了等闲。
嘈杂的屋子顷刻间安静下来。
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,连呼吸都放到最轻,唯恐惊扰了什么一般。
想起刚刚对她的折辱,大家都不自觉涨红脸,讪讪低下脑袋,没好意思再看,暗地里又忍不住偷偷往她身上瞟,眼睛能睁多大就睁多大。
唯恐那只是自己的一场红尘虚妄,错过了就再遇不见。
饶是风月场中阅尽千帆如红姑,也情不自禁晃了神。
美人,真真是美人。
众里嫣然通一顾,人间颜色如尘土。
莫说一枕春,便是甜水巷所有姑娘加一块儿,也不及她一个。
怪道外头那些男人疯狂成那样。
这一个月,光是来楼里打探她消息的,就快把门槛踩破。开出的价码,也是一个赛一个夸张。
相较下,宋廷钰那三箱珠宝都不够看的。
倘若林家没有败落,这朵名动天下的娇花,怕是没人能摘得,也没人配摘得。
进宫做皇后,都是在委屈她!
怎奈世间好物大多都不长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