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上人却笑,“谁让人家是美人儿,有这资本。红姑都能由她犟一个月,咱们可比不了。”
听到这话,有人就不服了,“美人怎么了?还不是跟咱们一样,得吃腿儿饭。而今她又得罪了宋世子……呵,这好日子啊,是彻底到头啦。”
谁不知道,一枕春乃京畿一带有名的销金窟,能来此间消遣的,不是达官,就是贵人,没一个好惹。
宋廷钰更是其中之最。
开罪了他,莫说红姑,便是天上的大罗金仙,也保她不住。
哗啦——
又是一阵急雨,滔滔浇得沿街草木枝摇叶颤,几欲倾倒。
檐角绢灯在风雨中打横飞起,流苏纷乱纠缠,光晕也不甚明朗,幽幽沓沓,仿佛随时都会从风中消散。
夏安僵着身子挡在圆桌前,面容亦叫灯火染上一层苍白的霜。
闲言碎语并着春祺的哭嚎,一字不落地闯入她耳朵,她不自觉咬紧了牙,几次冲出去想救人,都叫护院拦住,急得她直跺脚。
南窗底下,红姑却是悠哉,闲闲往红木躺椅上一靠,便只管闭目养神。
无论外头蹦出多难听的话,她都恍若未闻。丫鬟在旁边煮茶,火候过了,她倒是不忘出声提醒两句。
护院们围在旁边,亦是趾高气扬,态度嚣张,指着她们鼻子冷嘲热讽,都不带遮掩。
夏安终于忍不住,斥道:“你到底想怎样?今日之事,本就是那姓宋的不对。要不是他硬要往里闯,还对姑娘用强,春祺也不会同他动手。要赔礼,也该是他跟我们姑娘赔礼才是,凭什么要我们去同他认错?又是谁给你们的胆,敢在天子脚下滥用私刑,还有没有王法?!”
“王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