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为她毫不投入的反应感到?恼怒,箍她腰肢的力道又重?几分,烟年却和没事人一样,淡然地抹了抹嘴。
“你问我你把我掳来汴京,我是否愤愤不平,不瞒你说,最开?始时?是有的。”
她慢悠悠道:“不过后?来想想,我的人生里有太多不告而别,猝然离开?家乡,猝然失去亲人与挚友,这次能回到?汴京,好好地同?旧日种种道个别,也是一件幸事。”
叶叙川向来善于捕捉言下之意?,冷声道:“你只是想同?我告别罢。”
烟年讶然:“你才发觉么?我岂止想同?你告别,我简直想与你老死不相?往来。”
“有些事能一笔勾销,有些事却不能,我杀过你,你报复过我,我一死了之,勉强算是扯平。但你动了细作?营,还拿珠珠胁迫我,这两桩事是过不去的。”
叶叙川猛地驻足。
月光惨然,他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。
这回,烟年怕是真的要抛弃他了。
他不怕烟年闹腾,反而怕她不闹腾,不闹意?味着她对他没有爱也没有恨,只想远远避开?他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安然度过此生。
那他怎么办呢?她可有想过他么?
烟年见他一脸萧疏寥落,却又没法对她下狠手,心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,步履轻快掠过他身?边。
在她看不见的背后?,叶叙川半阖上眼,默默抬起手,触摸她飘在风中的发丝。
长发从指尖拂过,如一段握不住的流沙。
庭阶寂寂,月凉如水,他朝思暮想的身?影翩然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