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敢给本小姐吃这种东西,”时槐眉梢微动,“好大的胆子。”

“这不是怕您不够尽兴么?”少年讪讪。

时槐靠在迎枕上。

她也不说话,少年便有些慌了,连忙跪坐在脚踏上,仰脸试探着道:“时小姐如今是不喜欢岑小侯爷的样子了?若是如此……”

时槐眼皮子一跳,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她轻笑,“下去吧。”

少年不甘地看着时槐,伸手一把扯下额头的墨绿抹额,伸手去攀时槐的胳膊,“小的平日里不是这样,岑小侯爷俊美则俊美,可金陵城的小娘子们想要嫁的,却是林翰林家三郎君那般温润清俊的少年郎。前些日子,便有客人说,我与那林三郎君生得相似呢。”

又是岑嘉珩,又是岑嘉珩。

时槐听得一个头两个大,起身劲直朝着门外走去,抬手推门。

少年哪里能眼睁睁开着冤大头跑路,直接伸手拉住时槐的袖子。绫罗单薄,刺啦一声外衫被扯破一半,时槐也没留步。

“乐器弹成这样,出门也莫说梨月馆的名号了。”时槐冷嗤一声,眸光扫过一众小倌,拔下发间一对赤金簪子抛下,“下次我来,若是找不出十来个不一样的郎倌伺候,也别开张了。”

她说得半点不留情面,不少少年面色讪讪。

时槐已经逃也似的,走出梨月馆。

托岑嘉珩的福,她最近实在是成了金陵城最受瞩目的人。果然,外面已经站满了看戏的吃瓜群众。

时槐对此十分满意,只要这么来几次梨月馆,任务三大概就能完成了。

彤管不在,时槐有些不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