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睃巡半天,还是没找到彤管。路被挡住了,也没有人给她开道,时槐实在有些烦躁。
“让一让。”时槐不耐烦。
有人想让开,但人太多了,实在让不开位置。反倒有人趁机打量她,甚至偷瞧她被撕破的衣裳。
时槐也懒得费口舌,专心等彤管。
等了半天,没等到彤管。
反倒是马车驶过街道,又缓缓停了下来。家丁挥退不少闲汉,总算是把路清了开来,恭恭敬敬对时槐做了个揖。
时槐抬眼,目光越过家丁。
青年深青色直裰,披一件靛蓝披风,四方巾随步伐被风吹动。他和时槐的目光对上,随即垂眼,面色有些许羞涩。
因他穿着华贵,仪仗繁复。
不少人自觉退后,再也不敢打量时槐,其余的全都离开了,害怕被怪罪。
“小生方才见到了时小姐的丫鬟。”他双手将披风递给时槐,微微弯腰,态度谦逊而又有礼,“岑小侯爷虽然去了,时小姐也莫要因为伤心,而将自己拖入泥沼,需要珍重自身才是。”
时槐仍旧站在那,神情淡淡。
她其实非常莫名其妙。
这人她完全不认识,但他还好想和她很熟一样,尤其是……她脸上哪里写着因为岑嘉珩而伤心了?
胡言乱语,自以为是。
“我不要。”时槐撇过眼去,继续等彤管,“本小姐不碰别人的东西,请回吧。”
“在下是岑小侯爷的好友。”青年微怔。
他旋即失笑,竟然抬起脸打量了时槐一眼,“小娘子这般性情,也确实和岑小侯爷极为般配。”
时槐听得头大。
这些绕来绕去的话,她当然听得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