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么听下去,时槐越听越烦躁。
她本来还觉得,岑嘉珩不用被王武那臭煞笔欺负了,是一件好事。可一想到,那把火要真是荣安侯府放的,那必然存在着一场围剿。
或许岑嘉珩满身是伤,被烧得面目全非,逃亡在外……
现在晚上似乎也怪冷的。
越是如此想,时槐原本那点好心情散了个干净,烦躁地起身喊了声,“彤管。”
彤管没有回答。
珠帘被人撩动,泠泠细响。一位眉眼既锋利又青涩的少年露出一半侧脸,眉心赫然一点朱砂痣,勒着墨绿抹额,乍一看倒有几分岑嘉珩的神韵。
在第一眼时,时槐险些以为岑嘉珩出现了,未能制止。
少年便走了进来,行走间有些轻浮脂粉气,表情透着几分卖乖,大胆地伸手去给时槐斟酒,“时小姐,这是我们梨月馆独有的梨花酿。”
“滚下去。”时槐简直要被他身上的脂粉味熏吐了。
少年一愣,随即挑眉轻笑,捏碎了戒指里的药丸洒进来,将酒盏递到时槐唇边,“您若是尝一尝……”他的手指落在时槐袖口,若有似无地蹭过来,“一定会喜欢。”
再靠近一些,唇瓣就要蹭到时槐脸颊上来了。
既像是说梨花酿,又像是说他自己。
时槐眼睫微颤,抬起手。
啪地一声,少年猝不及防,脸被打得一偏。
少年先是一怔,随即再度露出笑脸,却老老实实收回了手,“时小姐,是您说想要找岑小侯爷那般的郎倌,小的才来陪您的。小的好不容易才过来,您这般,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