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嘉珩心头生出一点,极其微妙的哀求。

可他不敢表露丝毫。

那就只能沉默,喉间一片腥甜,新伤旧伤连着肺腑疼。

马上的少女手里拿着绯红的婚书,隐约能窥见内里泥金的字。那是他在端午夜里,回家之后,秉烛写了一整夜,写出最中意的一张给她。

可如果不是退婚,自然不会带着婚书来。

更何况……如今荣安侯风头正盛,时家若不和他划清界限,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
岑嘉珩低咳了一声,再度扬起脸,眉梢带着不屑冷嗤一声,“我岑某人的事,何时轮得到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来置喙?”

少年将刀收鞘,往前走了两步。

大黄跟在他脚边,兴奋地朝着时槐呜叫 。

“……时小姐。”岑嘉珩眉梢沉沉。

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那封婚书上,亲自写出来,亲自折好,又亲自放在枕边睡前看了几遍的东西,总归是再熟悉不过的。

岑嘉珩心头最后一点侥幸消失。

他看着马上欲言又止,眸色头一次变得纠结的少女,先她一步开口。

“我不允。”岑嘉珩嗓音嘶哑,指骨攥得发白,固执地挺直脊背抬起脸,“阿槐……我不想退。”

红衣少女张了张口,又沉默下去。

其余人轰然笑起来。

“岑小侯爷不是一向能耐吗?怎么如今,连个女人的心都笼络不到,还要低头求女人哈哈哈。”

“爹娘死了,未婚妻也要跑了。岑小侯爷,您这小侯爷可当得……真是气派,真是叫人笑掉大牙!!”

“别这么说,说不准他跪地痛苦,拽着袖子不撒手,时小姐就心软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