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槐牵着小梨花,觉得有些尴尬。
但她还是忍不住看向岑嘉珩,少年面色极其惨白,朱红的锦衣被血呛黑,雪白衣领血迹斑驳。极其俊美的脸上也溅着血,衬得那颗漂亮的朱砂痣黯淡无光。
“岑嘉珩。”时槐想说句什么,却最终干巴巴道。
岑嘉珩原本低着头,身形莫名有些颓丧。
此事沉默着、慢慢地抬起头,朝着她看过来,眼底好像终于有了一点光亮,却又迟迟没有开口说话。
长公主便道:“还不快处理干净。”
仆从连忙上前,开始收拾起来。
长公主的手是温热的,她牵住时槐,带着两人到了门房处。她弯起眼睛,安抚性地抚摸过时槐的脊背,“你胆子倒是大,是见过死人吗?”
时槐猛地想起自己爸妈的尸体,背上汗毛倒竖。
“别怕,只是家里出了些事。”长公主察觉到她脸色猝然变白,伸手抱住时槐,一下一下拍她的背,“婚书和聘礼,明日我会着人去送……当然,你还愿意的话。”
时槐被长公主抱在怀里,觉得有些恍惚。
时家父母也曾这么亲昵,但却是为了原主,可惜原主觉醒跑路了。
她回过神……现在应该答应。
答应了,才能在岑家彻底败落时,退婚划清界限。
“阿槐。”岑嘉珩很轻很轻地唤了她一声,他似乎有些忐忑,“我……”他说话时,避开了时槐的视线,目光落在那只沾满血迹的手上。
时槐本能看那只手,修长而骨节分明,糊满了猩红的血。